二人下樓後,從局裡趕過來支援的辦案警察,張波等人已經到了。
“嚴局,這邊的基本情況,剛才我們已經了解了。阮川和白嵐他們去了死者家中,我們現在打算先調查安妮最近交往的男朋友,以及她過去交往過的曆任男友!”
張波是個非常成熟的老刑警,能力方麵不輸於李東。
此人對升職沒興趣,在刑警隊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辦案刑警,但是辦案技術非常過硬紮實。
“你辦事我放心,據死者同事說,她換男朋友的速度比較頻繁,你們調查起來需要一些時間。”
“放心吧,嚴局,這裡就交給我們吧!剛才我們出發的時候,遇到王子睿他們從外麵回來了。他們從陸勇老家挖出來的頭骨,我猜八成就是阮法醫的頭骨。”
“行,那這裡就交給你們。”
嚴忠義轉身時,張波喊了一聲“嚴局”。
“還有事嗎?”
張波咬了咬嘴唇,臉上表情有些靦腆和痛苦:“嚴局,阮法醫終於能夠真正的安息了!”
嚴忠義“嗯”了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眼裡。
張波今年四十歲出頭,當年剛加入刑警隊的時候才二十多歲,也是那一年阮國棟遇害的。
阮國棟的死,不止是嚴忠義和阮川一家人的心結,也是很多老刑警、老領導的心結。
嚴忠義把現場交給張波後,立即返回到公安局,見到了王子睿他們。
“嚴局,技術科正在加急檢驗頭骨身份信息,今天肯定能夠確認頭骨的主人身份。”
“陸勇知道你們從他家老宅子裡麵挖出了頭骨嗎?”
“我們剛才告訴他了,就是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他承認了嗎?”
“哼哼!這家夥非但沒有承認,還說是彆人栽贓嫁禍給他!這癟犢子王八蛋的心理素質真強!”
“他的心理素質何止強大,簡直無敵!不然也不可能跟沒事人一樣,住在阮川一家對門,還敢追求我的老同學。對了,我老同學人呢?”
嚴忠義四下看過去,沒有看到劉慧的身影。
眾人這才發現劉慧不見了,正準備出去找她的時候,被嚴忠義攔住了:“我大概知道她在哪,我去找她吧!”
嚴忠義乘坐電梯來到法醫鑒定中心,果真看到了佇立在門口的老同學。
“小慧,這裡現在進入需要指紋和人臉識彆。”
劉慧沒有回頭,她聽得出來是嚴忠義的聲音,他們三人高中同學了三年。
當初阮國棟來局裡當法醫,三人之間又有了交集。沒出事的時候,兩家人走動還挺頻繁的,經常搞一些家庭聚餐。
劉慧沉默了片刻,長長地歎了口氣:“能帶我進去看看嗎?我想去他那間屋子看看!”
嚴忠義輕聲“嗯”了一聲,對著玻璃門上的機器進行人臉識彆和指紋識彆,玻璃門立刻打開了。
“進去吧!他的辦公室一直沒人動,每次有人要用的時候,我都讓他們找彆的地方。”
“老嚴,謝謝你給我保留了一份念想!”
“小慧,彆這麼客氣!我也不都是因為你,我自己也會經常下來坐坐,好像他還在我身邊似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法醫鑒定中心的走廊上,四周的消毒水味道以及比樓上低溫幾攝氏度的體感。
劉慧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身體比冬天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還要冷。
“這裡真的好冷,以前國棟每天回家,晚上睡覺都要摟著我睡,他說喜歡抱著有溫度的身體。”
“小慧,對不起!當初都怪我,要不是我疏忽”
“老嚴,你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況且你也沒有對不起我。以前是我不對,其實小川一直都向著你。”
“小川向著我?”
“是啊,他一直幫你說話,還說我是無理取鬨,他的嚴叔叔也是被壞人騙的,不是故意害死他爸的。”
嚴忠義一臉欣慰道:“看來沒有白疼這小子!”
“當年凶手抓不到,我都不知道恨誰,總是情緒總需要一個發泄口,我就拿你當成假想敵了。老嚴,你也彆再自責了,我們都要放過彼此。”
“小慧,我本來就有責任,你怪我沒毛病。”
“老嚴,等案子真相大白那一天,你來家裡坐坐吧,我給你做一頓家宴。”
嚴忠義的心結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慰藉,突然也覺得身體有些涼颼颼的。
也許是地下法醫室的氣溫偏低,也許是被老同學的話感動了,身體忍不住的哆嗦了幾下子。
“家宴是對朋友最高級的款待,小慧,很榮幸還有機會吃到你的拿手好菜,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吃上你做的飯菜了。”
說話時,劉慧已經在一間屋子前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嚴忠義。
“他的辦公室是這間吧?我記得好像就是這一間!”
“是的!進去吧!門沒鎖!”
二人進屋之後,裡麵的布置還和從前一模一樣。這些年不管怎麼更迭,嚴忠義都不允許人動這裡麵一樣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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