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在這座小院中的第十二天。
薑楠發現了一片看似現代科技的產物,一片印著“”的玻璃碎片。
她開始懷疑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難不成是——真人秀?類似《楚門的世界》?
她將這枚碎片收入懷中,冷靜地分析。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枚石子擦著她的肩膀落下,她抬起頭,才發現時光易逝,夕陽將要西下。
屋簷上一位背著夕陽坐下,周身散發著曦光的少年衝她揮了揮手,“姑娘,你在想什麼呢?”
少年張揚,一身白衣,斜靠在屋簷。
“沒什麼。”薑楠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來人回答。
這人是趙國質子施崔朋,上次匆匆一彆,今日倒是讓薑楠好好的打量一番。是一位眉清目秀,乾乾淨淨的少年郎君。
他個子挺拔,近乎和薑楠平視。
薑楠隔著衣服,拂過腰間的那枚碎片,想著既然發現了這兒是真人秀,不如順勢而為,看看這個綜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主動問起“喂,你能帶我出去走走麼?在這兒好無聊啊。”
魏國質子府內,趙國質子施崔朋熟門熟路的領著薑楠穿過廊橋、湖心亭。他極其有風度的陪在薑楠一側,保持著相對禮貌的距離,不會太遠,亦不會太近。
走到一處荷花池前,他忽然駐足,凝視著湖麵上起伏換氣的錦鯉,神色微微悲涼,“姑娘,你說鯉魚知道自己在湖中麼?”
他在暗示自己?
薑楠打量著這個十一歲的少年,心中疑惑。
“公子為何這般說?”她小心翼翼地反問。
施崔朋抓起一把粟米,一點點投入湖中,輕聲道“它和我們很像。”
不過是六個字,卻有著說不清的無奈。
薑楠聽罷,神色微動,難不成,真在暗示?
她緩緩詢問“哪裡像了?”
“哪裡都像。你看它們是被困在了這個池塘裡,而我們同樣是被困在了吳國的盛京城。隻不過我們比它好,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你是說,你和商歸他們?”哥們,你真不是在暗示麼?
施崔朋點了點頭,“薑姑娘,你知道麼,我的故鄉趙國在吳國的南邊,那兒青山連綿,溫暖如春,百花常開,是人間樂土。我是在七歲的時候被送到吳國為質,我還記得離開故土的那天,嫣紅的杜鵑花開滿了山頭,宛如是飛霞接天,如同是今日的絢爛夕陽。”
他凝望著點點夕陽,說出的話語卻不同於他十一歲的年齡。
而薑楠看著他憂愁的模樣,實在是找不到安慰的詞,因為她已經認為這兒可能是真人秀,想看看這位演技不錯的小孩哥拿了什麼劇本。
待到夕陽落儘,掌燈人將一盞盞燈籠掛到了屋簷上,昏暗的幽光照不明他的樣貌,薑楠似乎在微光中瞧見了他眼尾的淚水,但也不過是一刹那,淚水消失之快,讓薑楠誤認為自己是否是看錯了。
薑楠在心中感歎現在小孩子演技都這麼好了麼?
沒一會兒,施崔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不由分說地塞入薑楠的手裡,他繼續說道“原本我去那間小院是想找湘珠姐姐的,但卻遇到了姑娘,我便覥著臉,請姑娘在三日後的酉時,將這封信轉交溯洄可好?”
薑楠一愣這是走劇情的意思?
她捏著信件,進退兩難,唯有問起“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
“人總有自己的難處嘛,姑娘可否幫我一幫?”
“行吧,隻不過,酉時是什麼時候?”唉,配合你演出吧。
施崔朋抿著唇,小小年紀,就似一個大人一般,耐心解釋“比現在這個時間再晚半個時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