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廷尉府,堪比每日的早朝。
文武百官都在,連辭官在家的前國相溫靖和都在此處旁聽。
聽劉讓說,這件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正巧是在早朝的時候被義王提起。
說是溫將軍的事有眉目了,與瞿大夫的兒子瞿是非有關。
君王便讓義王帶瞿是非來問一問,義王卻說,因瞿是非當眾入室殺人,已被收入廷尉。
廷尉,掌管魏國上下刑獄,守護魏國宮闈平安,主管修訂魏國律令。上可駁君王、丞相等三公所提意見;下可統一國內度量標準。
是魏國司法最高的官吏。
既被收入廷尉詔獄,瞿是非就沒這麼簡單被提到早朝上讓百官甚至是君王詢問。
需得廷尉審問判決之後,由折子一同交到君王的手上。
因此,這早朝上到一半,太尉紀明昌便提議,何不去到廷尉府,聽一聽這案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便有了如今的這一奇景。
“現在還要等誰呢?”薑楠有些站累了。
那些官階大的都有地方坐,官階小的則是烏泱泱的站在那些人的後麵。
太尉紀明昌和國相沈一正對坐,但看他們坐的左右位置,能看得出,沈一正官階稍高。
瞿大夫沒來,他說他得避嫌。
而廷尉府主事曹正監今日告假,由左監南司禮主理。
“在等陛下、義王還有商淮公子。”劉讓在薑楠身邊輕聲說道。
隨後他極其有眼力見的,也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個小馬紮,遞給了薑楠,“姑娘若累了不如坐一會兒?”
“也行。”薑楠倒是毫不客氣。
但是時機就是這麼巧妙,她剛一坐下,外頭便傳來了宦官尖銳的喊聲
“陛下到——”
薑楠忙隨著眾人一同,跪在了地上,與他們一同高呼。
她趁機抬眸悄悄地瞧了一眼,正巧與跟在他父君身後而行的商歸對視。
商歸眉頭一皺許是好奇薑楠她怎麼也在這兒,轉念一想,忽然明白了大概是曹正監這牆頭草的意思。
他緩緩地收回神色,走在君王的身後。
廷尉左監南司禮身著一席墨色官袍,官袍上繡著忍冬紋樣,她見著君王還有其兩位兒子的到來,忙雙手作揖。
隨著日漸消瘦的君王落座,抬手一揮,百官這才緩緩起身。
“溯洄,你看這案子鬨得。”商淮輕笑說道,乍一聽有些埋怨。
聲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讓所有人聽見。
眾人紛紛不敢言語,倒是辭了官的前國相溫靖和不同,他無所顧忌地高聲道“公子這是在說什麼話?在邊陲為國征戰的將軍受人加害,義王將此事調查清楚,你怎能用這般語氣!”
紀明昌舔了舔後槽牙,心中暗自感歎這個商淮太過愚蠢,如今商歸站在道德製高點,他怎可在這種時候下石,畢竟人家還沒落井啊。
這不就是在平白無故的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