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連瞿是非自己也沒預料到,僅僅隻是因為一句話,他便露了餡。
他唇邊蕩漾著一絲詭異笑容,眸子裡漸漸地濃起一絲絲水汽。
他環顧眾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蠢貨,他們都聽明白了。
熙熙攘攘議論紛紛之間,一聲無奈的聲音從中響起“為什麼?”
眼盲了的溫穗衣僅憑聞聲便尋覓到了瞿是非的方位,她朝向他所在的方位,雙眸毫無焦距落在一處,“為什麼?”
“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私塾,一起去邊境鄭叔那兒習武,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瞿是非!!”
瞿是非含著淚,笑著朝溫穗衣邁了一步,“因為喜歡啊。”
這毫無邏輯的話語,聽得溫穗衣麵露不解,“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溫穗衣。”
瞿是非朝著溫穗衣一步步逼近,“因為喜歡你,卻無法靠近你。”
“因為你走得太遠,站得太高,讓我無法觸及……”
瞿是非不由自主地伸長了手,想要觸碰這位朝思暮想的姑娘。
“因為我想要靠近你……所以我隻能這麼……”
將要觸及之時,站在溫穗衣身旁的商歸一步邁入他們之間,他抬手用他的寬袍一揮,將瞿是非的手擋下。
“作惡便是作惡,何來這些借口!”
瞿是非不滿地質問“你懂什麼!”
商歸厭棄地撣了撣寬袖,“我是不懂你這種情感。可我知曉,一人若真心喜歡另一人,即使那人難以企及,也不該是將那人從神壇拽下!而是想儘辦法讓自己靠近才是!”
隨後他側目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溫穗衣,“你沒錯。”
“我當然知曉我沒錯,我隻是悲哀這件事。國之戰爭,邊境百姓,就為了這麼一點事,這些男女情感,給我下毒,導致戰敗。就是想著,我戰敗了,眼瞎了,回家之後嫁給他麼?!”溫穗衣雙眸含淚,哽咽地搖了搖頭。
溫靖和當即上前扶過溫穗衣的手,緊接著朝瞿是非啐了一聲,“老夫以往真是瞎了眼了,還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沒想到竟是這種狗東西!”
……
……
事情暫告了一段落。
因戰敗案,廷尉府還未最終審判,便無法界定齊慈心身上的命案是殺夫案還是殺國賊案。因此,齊慈心暫入廷尉詔獄,等到戰敗案結案以後才能判決。
薑楠跟在沈一正的身後,她不解地問起“為什麼齊慈心不能放呢?她不是殺了害國戰敗的賊人,應當予以獎勵才是啊。”
沈一正衝著與他道彆的官員行禮,他唇畔攜著笑容,“畢竟兩樁案子混到一起,有些牽扯。”
“可是事情不是很明朗了麼,瞿是非勾結莫乾給溫穗衣下毒,莫乾拿著錢強娶了齊慈心,齊慈心雖不願嫁人卻因媒妁之言隻能被迫嫁給他,後齊慈心在成婚當晚殺死了莫乾。還有什麼需要調查清楚的呢!”薑楠沉默一瞬,隨後壓低了聲音,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