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微微擰著眉回了小院。
範娉芳已經熟練的哄好了菱姐兒,浩哥兒也被安寧歆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不再嗷嗷大哭。
浩哥兒小胖手環住安寧歆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娘,我剛才真的聽到了姐姐叫我弟弟的聲音……”
安寧歆神色黯淡,撫著浩哥兒的後背,輕聲安慰,隻當浩哥兒是太想他姐姐,出現了幻聽。
浩哥兒卻堅持的很,還有些急眼,抓著他娘的衣襟不放手:“娘,我真的聽見了!真的!”
浩哥兒鬨騰了許久才哭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杏杏把安寧歆跟範娉芳都叫到一處,把先前她在門外的發現告訴了兩人。
安寧歆頭一個反應便是激動的捂住了嘴:“……你是說,浩哥兒沒聽錯,真是澄姐兒叫了浩哥兒一聲?……澄姐兒來過了?她沒事?!”
說著,安寧歆就激動的想往外跑去找澄姐兒。
杏杏跟範娉芳一邊一個拉住安寧歆:“你先彆激動。”
杏杏連忙把她的猜測同安寧歆說了下:“……綜上所述,顯然有人以某種目的挾持了小安澄。在小安澄想要呼喊浩哥兒的時候,捂住了小安澄的嘴,將其帶走。”
安寧歆想到那場景,簡直心肝肺都被摧折了一樣。
她顫聲道:“……果、果真是那個山匪……他,他擄走澄姐兒,一定是想報複我……”
安寧歆淚流得越發厲害,她衝出了院子,崩潰的朝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四下喊著:“二當家!你如果要找我尋仇,衝著我來就是了!……澄姐兒還那麼小,你放了她,你衝著我來!”
安寧歆崩潰的跌坐在院內,伏地痛哭。
範娉芳跟杏杏把情緒瀕臨崩潰的安寧歆扶回屋裡。
範娉芳再怎麼獨立自主,也沒遇到過這麼個情況。
她皺著眉,低聲同杏杏商討:“這可怎麼好?……順天府那邊一直說剿匪剿匪,也沒見剿出個什麼結果來。”
杏杏手按著桌邊,一下一下的,下了決定:“……打從今日起,我去鏢局雇幾個鏢師來,讓他們分為兩班,守著這小院。要是那山匪再來,儘量跟那山匪多纏鬥會兒等支援……”
杏杏頓了下,同範娉芳道:“範姐姐,這小院若是真是被山匪盯上了,怕是也危險的很。你跟菱姐兒……”
杏杏的話還沒說完,範娉芳便搖了搖頭:“那山匪怕是也不敢大動乾戈,不然,我們這小院裡淨是婦孺,他若是想殺人什麼的,早就動手了。”
這確實也是。
“不過……”範娉芳猶豫了下,到底還是不敢拿菱姐兒的命賭,“這幾日,能不能讓菱姐兒去你家玩幾日?”
安寧歆突然走到杏杏麵前跪了下去,沙啞出聲:“杏杏小姐,打從咱們相遇以來,您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厚顏求您幫我最後一次。浩哥兒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您帶範妹子,菱姐兒,還有浩哥兒,去您府上暫住些日子行麼?那山匪的目標既是我,我一人在這便好。”
杏杏去拉安寧歆:“安娘子,你不必如此……”
安寧歆卻死命的給杏杏狠狠磕了幾個頭。
杏杏看出了安寧歆的決然,她微微一頓,還是鄭重其事的應了下來。
範娉芳也隻能深深歎氣。
這事暫且就這麼定了。
當天晚上,範娉芳便帶著菱姐兒與浩哥兒,同杏杏一道回了鎮西將軍府,就住在杏杏的小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