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也找了鏢局的人,分日夜兩班在暗中守著小院。
翌日,正月初七。
杏杏同衛婆子交代過後,便換上素色的衣裳,準備陪岑月宜去城外祭拜岑月宜的生母。
她們在城外碰頭時,岑月宜整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顯然是已經哭過了。
杏杏往岑月宜那馬車後頭的車隊看了一眼,江泰侯府準備的祭儀簡薄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了——也就是一些紙疊的金銀元寶,一些紙紮的器皿之類,除此之外,江泰侯也沒有出麵。
杏杏抿了抿唇,將自己備好的一些祭奠用的東西,遞給了岑月宜的丫鬟,讓她們把她準備的這些香燭紙錢,與江泰侯府準備的祭儀放在一處。
“無事。”大概是看出了杏杏的難過,岑月宜反倒出聲安慰她。然而岑月宜一開口,那沙啞的音色就把她的心情泄露的一乾二淨。
杏杏爬上岑月宜的馬車陪她。
杏杏拍了拍自己的小肩膀:“岑姐姐,你要是難過,就靠在我這兒吧。”
岑月宜想像往常一般,露出得體的,端莊的笑。
然而,杏杏那雙純澈如黑琉璃的眼眸一直靜靜的看著她,岑月宜抿著唇,慢慢的,慢慢的靠在了杏杏的肩上。
車廂安安靜靜的,唯餘車夫趕車抽鞭的聲音。
大概老天爺也感受到了岑月宜的悲傷,天色慢慢黯淡下來。
天邊霧蒙蒙的一片,看著竟是又要下雪了。
先江泰侯夫人的墓,在江泰侯府的祖墳中。
江泰侯府的祖墳,則是在一片深山之中。
過年時,江泰侯帶著侯府中人前來祭拜過,墳塋前大多都有燒紙和香燭的痕跡。
也正是如此,江泰侯覺得今日雖說是他前頭那夫人的祭日,但剛剛祭拜過,哪裡就用得著今日再大張旗鼓的來祭拜了?
在江泰侯看來,他能允了岑月宜今日前來祭拜,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風起。
如訴如泣。
岑月宜跪在一個墳塋前,垂目在那燒著香燭紙錢。
她神色看不出什麼來,但眼神卻浸滿了哀戚。
幾張未燒儘的紙錢打著旋兒,飄飄蕩蕩的蹭過岑月宜的衣角,繼而飛了出去。
杏杏知道,這會兒岑月宜更需要的是安靜的陪伴。
等回程時,雖說外頭起了風,眼看著就要下雪了,但岑月宜情緒顯然已經好了不少。
她坐在車廂中,同杏杏輕聲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子……不過我在外祖父那,見過我娘少女時的畫像,同我很像。我便想,我若是想我娘了,照照鏡子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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