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瑤光苑內,江綰綰與宋祁淵正端坐於榻上,屋內僅有二人。
自走廊初見後被抱回院中,二人首次同坐,皆有些局促不安。
興許是覺得氣氛有異,宋祁淵神情專注地看向身側麵容略帶病態的江綰綰,開口道“我知你體弱,已約明日太醫入府為你診查。”
“多謝侯爺關懷。”江綰綰垂眼,睫毛微顫,輕輕頷首。
她安靜時,本就嬌美的麵容如嬌花照水,令人著迷。
宋祁淵注意到她柳眉微蹙,眉間總是帶著愁緒,不禁關切道“可是有何憂慮之事?”
隨後仿若想起什麼“說起來綰綰的弟弟似乎也參加了科舉,職位我已定下,先讓他做吏部員外郎,曆練一年。”
提及弟弟的官職,江綰綰果然抬頭看向宋祁淵,眼波流轉,喜形於色“妾身若沒記錯的話,那吏部員外郎乃是從六品官職,家弟文采平庸,如何擔得起此官位。”
言罷,似是有些擔憂,不禁微蹙眉頭,眉宇間的病態更顯破碎。
宋祁淵眼底微暗,他伸胳膊抓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微微攥起,雖然動作並不重,但卻能感受到他的沉穩。
“既然能通過科舉,自然是配得上,你無需擔心,一切有我,自會安排妥當。”
美人臉上似有感動,點點淚痕滑落,欲語淚先流“多謝侯爺。”
那般嬌弱,明明帶著病態,卻像院中飄蕩的梨花般,美麗又脆弱,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宋祁淵伸出手指為她輕柔地擦去淚痕,仿佛對著易碎的寶玉般珍惜,向來疏淡的眉目似乎放柔,漆黑幽深的眼眸中帶著克製。
江綰綰煙眉輕蹙,含情目雖含著淚光,看向宋祁淵似乎多了一絲情意“妾是喜極而泣,還望侯爺勿怪。”
說著就主動靠到男人的肩膀上,柔聲低語“夜深了,該……。”
說完眼中竄出慌亂的,濕漉漉的看了宋祁淵一眼,馬上垂頭,臉頰紅雲布滿,嬌豔萬分。
見她這副樣子,宋祁淵哪能無動容,喉嚨乾啞“的確,我們歇息吧。”
本就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的,似帶著一絲危險,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勾開床榻邊的絲帶,淡藍色的紗幔落下遮住倆人的身影。
一雙大手按住有些病白的手腕,嬌美芙蓉麵色潮紅。
室內的蠟燭在後半夜也熄滅,屋內隻餘倆人的心跳聲。
………
次日,宋祁淵周身氣息柔和的環住江綰綰,那雙從來隻批公文手掌拿著筆為她描眉。
直到下人來叫說有大臣來找他商議,才不舍抖袖得離開。
宋祁淵剛走不久,就有人領著道穿著深藍服飾的年輕太醫走入院子,手裡還拎著一個藥箱。
年輕太醫一襲寶藍色的官服,身姿高挑而清瘦,麵龐俊秀,宛如流雲,又似美玉般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