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學院。
不對學生開放的教師辦公區。
“咦?我看走眼了嗎?”
路惟靜注視著被厚厚的特種鋼化玻璃隔開的凶獸,稍微有些意外。
在廢墟裡勘察現場時,在場的五位老師根據屍體的損毀狀況反推凶獸等級,包括她在內的三位老師給出了lvii的評估,另外兩位老師認為是lvi。
她是通過屍體骨骼斷麵的平滑程度來推測凶獸牙齒的鋒利程度和咬合力,並且又根據一根骨頭被整齊地切成了幾段,判斷這隻凶獸擁有不止一排牙齒。
事實證明,凶獸的牙齒狀況她判斷對了——這隻外貌近似於野狗的凶獸擁有三排牙齒,每顆牙齒都很鋒利,切斷骨頭輕而易舉。
隻不過關於咬合力這方麵……她的推測出現偏差。
被江禪機和陳依依活捉的這隻凶獸,已經被現場的老師們帶到了這裡,裝進四麵透明的玻璃箱,可以從前後左右任何一個角度觀察它。
捆住它四肢和嘴巴的塑料膠條已經被解開了,但它依然蔫蔫地躺著,舌頭從嘴裡耷拉出來,口水洇濕了一小片區域。
除了旁觀的路惟靜之外,在場還有幾位穿著白大褂的老師,區彆她們的白大褂代表科研人員的身份,而她的白大褂是代表醫療人員的身份。
紅葉學院負責科研的老師們已經對這隻凶獸的身體數據進行了初步的測量,但它隻是一隻低級的凶獸,不值得投入多少關注。
“可能是被打得太狠了吧,肋骨斷了好幾根,胸骨數處骨裂,它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一位老師說道。
“我們想測試一下它的咬合力數據,但它像是被打成了腦震蕩,把咬力計伸進它的嘴裡,它也沒什麼反應,看來隻能等它恢複一些再說了。”另一位老師接話。
本來胸骨、肋骨受創與嘴部咬肌沒有太大關係,可惜它並不配合,完全沒有“咬合”的衝動,整個身體像是處於肌無力的狀態。
“也沒什麼測量的必要了,怎麼看都隻是一隻lvi的渣渣。”路惟靜無所謂地攤手。
在場的老師們見過太多凶獸,都認同這個判斷。
“把該做的實驗做一下,然後就給它安樂死吧。”
自從超凡者出現,科學界的研究重點慢慢從傳統方向轉移至對超能力的研究,當然不是說所有科學家都放棄了傳統科研領域,隻是其中很大一部分如此。
紅葉學院的科研人員更是00投入在超能力的研究上。
科學研究離不開實驗。
可能會傷害身體的實驗肯定不能拿人來做,被捕獲的凶獸就成了最佳實驗對象,尤其是這種曾經吃過人的凶獸,無論從法律還是道德層麵都不可能允許它們安然活下去。
它們唯一的存在意義就是充當實驗品,以它們的身體對科學的貢獻當作它們的贖罪,直到它們失去實驗價值的時候再給它們一個痛快。
即使它們罪大惡極,最後也不會虐殺,而是用安樂死的方式讓它們永遠睡過去,因為老師們是科研人員,不是劊子手。
“你們忙著,我先走了。”路惟靜向在場的老師們告辭。
並非每次捕獲凶獸時她都要到場,一般僅限於那些被打得很慘的凶獸,有時候這些凶獸具有某些獨特的實驗價值,不能讓它們早早死了,所以她要過來視情況要不要給它們續會兒命。
眼前這隻半死不活的凶獸,等級又低,能力也不稀奇,實驗價值有限,隻能算是紅葉學院的凶獸實驗品裡可有可無的一隻,但有總比沒有好,至不濟可以充當消耗型實驗品,專門用來做那些特彆危險的實驗,而此類實驗往往並不需要它們擁有健全的身體。
離開教師辦公區的巨大穹頂,她徑直走向武學學係。
“嬋姬學姐好厲害啊!真的一個人就打倒了可怕的凶獸?”
遠遠就傳來付蘇的驚歎聲。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江禪機糾正道。
“那肯定主要出力的也是嬋姬學姐!”
付蘇就像每個崇拜偶像的小迷妹一樣,固執地認為她的偶像肯定是最棒的,其他一概聽不進去。
今天一大早,江禪機剛來到武學學係,就被付蘇纏著讓他講解決凶獸事件的經過。
正好李慕勤也想聽,就沒乾預。
“等等!重新講,我也想聽。”路惟靜及時趕到。
江禪機本來已經快講完了,現在不得不又重新講一次,正好組織一下語言,比剛才那次講得更流暢、更形象。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整個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空等,夜裡的戰鬥隻持續了短短幾分鐘,這還是把凶獸逃跑後的追逐過程算進去了。
付蘇聽得入神,不論再聽幾遍都覺得新鮮刺激,尤其是聽到那隻凶獸在江禪機身後出現的時候,更是緊張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