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他不喜謝瑾是一點,但他私下和其他學生達成金錢交易,他更不能忍。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書院的名聲也跟著要一起掃地。
謝瑾依舊沒慌,從他第一天做這事起,就已經打算好了退路。
隻是看向旁邊的人兒一臉焦急上火,他有些悔了。
當然,這個悔不是做這些事,而是不該為了能和她多待一會兒,讓她送他過來。
現下還讓她知道了這事。
清音是有些焦急,雖沒聽的太懂,但是想到不久前謝瑾遞給她的那一袋子銀子,再結合這錢通的一番話,她有些明了。
不過自家的崽,自是要護的。
她向前一步,走到謝瑾的麵前,正色道:“不知副院長的文采買賣是針對所有的文人學士還是就單指謝瑾一人。”
錢通愣住,而後大力甩了一下袖子,“書院門前,你這女子也敢大放厥詞。”
清音自是不會被氣,反而聲音更溫和了起來,“小女子隻是有此疑問罷了,怎能說是大放厥詞呢?難道書院的門口竟容不得女子之言?”
錢通自是見過幾次清音,知道她是謝瑾的姐姐,所以也不再客氣,“你身為謝瑾的家長,不對他加以管教,反倒來逼問我這個師長,由此可見,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跟你也脫不了乾係!”
錢緒眨了眨眼。
家長?
他不懂。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清音不卑不亢地道:“身為她的阿姐,我自有教導他的責任,但是,身為師長,您是不是也應該有教育為人的責任,而不是無端給學生蓋上這麼一頂帽子。”
不等錢通開口,清音又繼續道:“文采買賣本來就是公認存在的,這書肆畫肆上麵的書畫哪樣不是文人們親自所作,況且……”說到這裡,清音頓了頓。
錢通直覺不能再讓她說下去。
清音自是不會給他這個阻止的機會,“難道副院長沒有把自己親手作的畫放於畫肆上賣嗎?如果謝瑾的這種叫文采買賣,那副院長的這種又叫如何?文學交流嗎?”
旁邊有的學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錢通狠狠瞪了一眼。
他麵色一僵,連忙低下了頭。
這錢通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這當眾笑他,還被他看見了,這學生越想冷汗都出來了。
旁邊的學生也都知錢通的性格,所以隻敢偷偷低下頭笑。
錢緒就沒這個苦惱了,直接大笑了出來。
雖然他和錢通都姓錢,但是都是出了五服的親戚,而且這錢通還靠著他家才坐上這副院長的位置。
所以,他自是沒有什麼顧慮。
錢通暗暗惱怪了錢緒,到底是沒敢像瞪剛剛的學生一樣瞪他。
而謝瑾正彎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清音,就跟看了骨頭的狼崽子一樣。
他喜歡她維護自己的樣子。
錢通重重咳了一下,手指著清音,怒道:“你……”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謝瑾就擋在清音的麵前,“副院長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我阿姐並不是你的學生,你無權對她頤指氣使。”
頤指氣使?
他堂堂書院的副院長,會學一個婦人般頤指氣使。
“我沒話跟你說,帶上你的東西,離開這裡!”錢通吹胡子瞪眼道。
清音輕輕拉了一下謝瑾,然後從後麵走出來道:“當初是院長同意謝瑾入的學,現在要他離開,自也要院長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