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異成為一名記者,他漸漸開始意識到,如何從他人身上套到需要的信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都有這麼一道無形的防線,守護著內心的秘密。
想要了解到他們的秘密,就需要先攻克那道心理防線。
審訊、逼問乃至上刑自然是最直接的方式,但並不是常見的手段。
在大部分情況下,讓對方感覺到麵前之人是“值得信任”的,就可以輕鬆獲取不少信息。
因此,高異選擇了從身份入手,嘗試獲得對方的認同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調查局的人吧?”
聽到這個問題,【褐發女】總算抬起頭來,將注意力從那台小型儀器上移開,看向高異:
“我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高異回答的頗為直接,“但我感覺我們可以認識一下,我其實也算是調查局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調查局的?”
【褐發女】上下打量了一圈高異,提出疑問。
“氣質,身上那股專業的氣質明顯是調查局成員專有的。”
高異拍拍胸口,似乎在說“我也是”。
當然,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且不說調查局的成員,專業人士似乎也不算多。
一個人在那坐著不說話,又怎麼可能看出來什麼“專業氣質”。
硬要說,在剛剛那種的局麵下一句話不說,完全不追求晉級,看上去也不怎麼“專業”。
讓高異作出判斷的,實際上還是在前期對整體局勢的判斷。
在南康實驗中學附近就位的玩家就這麼多,組織更是隻有那幾個。
在看見這位【褐發女】進入教室後,嘗試用手機與其他人聯係的行為便可以確認,其不是單獨前來的。
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她來自調查局本部,還是那個京海市的“字母表”組織。
其實有不少相應的佐證,比如其手上的高科技儀器,不怎麼執著於晉級的表現,和頗為專業的衣著。
但讓高異完全確認的,是後排的他,看見了對方的手機屏幕。
上方的A組、B組,還有個名叫什麼歐陽隊長的聯係人,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了。
似乎相信了高異的話語,【褐發女】又瞟了一眼那個奇怪的儀器,再次抬起頭來提問:
“你是南康本地的調查局成員?我記得都被安排在了外部啊,這個【許願機】居然覆蓋範圍這麼大?”
“應該比想象中大......”
高異沒有糾正對方,說自己是個做委托的外部雇傭兵。
同時,他也轉向另一邊的走廊,打斷了對方可能的追問:
“要不,我們先往操場走?”
........
走上教學樓的走廊,高異意識到,每間教室內都在進行同樣的遊戲。
而高異他們房間,似乎是完成的最快的幾組之一。
想想也是,正常情況下想要分辨出“偽人”,怎麼都得投個四五輪票,才有足夠的時間提問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