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重工在每個礦區都有一支三十多人的護衛隊,千夜帶著種子們來到這個小鎮後,魏成又多調了一隊人過來。
那兩名護衛隊長都是資深的四級戰士,三十出頭年紀,當他們走進千夜的小樓,看到會客室兼書房的長桌上鋪開了一張地圖,千夜正在凝神思索。
兩人互望一眼,有種隱約不安的感覺。他們負責礦區防務,對周邊情況比千夜熟悉多了,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兩天鎮外有異動,隻不清楚對手從何而來。不過在永夜大陸,戰鬥是隨時隨地會由於各種原因發生的,敵人也不僅僅是黑暗種族。
千夜請他們坐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魏成早晨過來以及派人跟蹤後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
兩名護衛隊長隨即臉色大變。
其中一名同樣姓魏的隊長當場就罵了出來,“該死的,魏成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另一名隊長年紀稍長,要冷靜些,他在地圖上點了點,說:“千公子,如果魏成是出了斷河城往西南方向去的話,那邊是遠征軍的第十五師。”
世家在地方上的代理人多和駐地遠征軍關係密切,但魏成這次的做法恐怕是他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不乾淨。惟一值得慶幸的是,斷河城本地的第十師似乎沒有卷進來,或許不用擔心受到遠征軍整個師傾巢而出的攻擊。而第十五師和第七師想要跨區攻擊他們,多少得收斂一點行跡。
千夜道:“看來從現在開始,這裡隨時有可能遭到攻擊,很猛烈的攻擊。”
兩名護衛隊長臉色都有點發苦,問:“難道真是......遠征軍?”遠東重工當然不是好惹的,他們每支護衛隊都是由戰兵組成,比起遠征軍的加強作戰單位隻強不弱。但在遠征軍的地盤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和一個師的力量相抗衡。
千夜點了點頭,“我這裡這麼多人,在荒野上無險可守,出去就是死路一條。不過小隊人馬離開應該還有可能,你們是遠東重工的人,隻要進了斷河城,應該就不會受到明麵上的攻擊。”
魏姓隊長卻搖了搖頭,道:“千公子這是哪裡的話?如果我們丟下您就這麼跑了,事後如何在世子麵前交待?這形同背叛家族!”
他們雖然不知道內情,但身為護衛隊長,算是遠東重工斷河城分支機構的管事級人物,當時魏破天的信使過來傳遞消息,他們也一並列席旁聽,信使已經明確過千夜這次的事情屬於家族事務,並強調了他在魏家等同監院執事的權限。
另一名何姓隊長也道:“現在走確實來不及了,而且既然是第十五師在後頭搞鬼,第十師那邊的態度也很難說得清楚,斷河城不見得安全。世子當初定下的到達時間是明天晚上,隻能儘力守一守了。”
魏姓隊長對千夜道:“就算是遠征軍也不能欺到遠東魏氏頭上來!我們得魏家供養多年,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刻效死,反正身後事自然有人照顧。請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死戰到底!”
何姓隊長沒有多說,但也堅決地點了點頭。
千夜心中有些感歎,他本意並沒想讓這兩支護衛隊留下來,有魏成的事情在前,他擔心還有其他人被遠征軍滲透,與其留著可能的隱患在身邊,不如直接讓他們離開。況且千夜本心中也不希望朋友們為了幫助他,受到太大的損失。
然而今天千夜才真正見識到世家望族的底蘊所在,雖然會有魏成那樣的背叛者,但更多如眼前這兩名護衛隊長一樣的戰士,肯為家族的榮譽和利益效死。這裡還僅僅是魏家外圍一個等級很低的分支機構而已,如果推想到整個家族,那該是如何強大的力量。
三人接下來商議了一下防務,決定立刻加固防線,並且在外圍放出斥候和哨兵。好在鎮後礦場中有的是重型械具,可以拿來做路障和掩體。由於魏成叛變,遠東重工另外幾處礦區情況不明,原有通訊渠道可能也不安全,護衛隊還選了幾個機靈的老手派出去,讓他們想辦法通過鄰近區域的魏家渠道,把這裡發生的事情上報。
此時,魏破天剛剛從遠征軍總部所在的征服堡中走出。
他滿麵春風地對左右親隨道:“都說肖令時特彆難說話,又格外護短。今日一見,傳言也不怎麼準嘛!”
左右一齊道:“這當然是世子您英明神武!”
魏破天哈哈大笑,然後笑罵道:“你們幾個少拍馬屁!老子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裡當然清楚。不過,看來最近一段時間老子辦事能力的確有所長進,肖令時這裡進展如此順利,老祖宗那邊應該能夠交待得過去了。”
左右自然又是諛詞如潮,哄得魏破天心花怒放,喝道:“小子們,都跟老子走!我倒要看看那些遠征軍都在乾什麼勾當!這次也順道帶你們開開眼界,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老子當年結識的好兄弟!明天晚上,我們就能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