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曾經在曼殊沙華下吃過大虧的議員當下重重哼了一聲,冷然道:“這不可能!殺一個區區子爵,還用得著動用曼殊沙華?這把槍每啟動一次,都要以使用者的部分生命力為代價。人類帝國這麼多年才找到一個能夠使用它的人,怎會如此浪費?”
在歌詩圖的注視下,那名蛛魔侯爵額頭見汗,聲音都有了些顫抖:“這個,屬下也不知道。但是屍體痕跡檢驗結果,確實......確實是曼殊沙華。”
歌詩圖臉色轉冷,又哼了一聲,整個大廳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他身為永夜議會議員,當日被曼殊沙華一槍重創,由此可見十大名槍的威力。這樣一把槍,如此沉重的使用代價,居然會拿來對付區區一個子爵,這讓歌詩圖感覺是一種侮辱。
在歌詩圖發怒之前,另一位議員插口說:“紮倫怎麼死的並不重要。現在看來他是死在趙閥手裡,那個地方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師當初劃定的範圍。既然他擅自行動,那麼死了也是活該,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如何找到原初之翼。”
大廳內,各個議員終於開始討論,可是依然一籌莫展。
有人問:“說不定原初之翼已經離開了那片區域,大師能否再作一次預言?”
大廳內最為巍峨的身影搖頭,沉聲說:“上一次預言已經讓大師消耗巨大,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休養。要知道這個預言涉及到了偉大的黑翼君王,所付出的代價自然巨大得多。”
預言是一項神秘而強大的能力,但它並不是萬能的,還有著諸多限製。其中涉及到的人物越是強大,預言的形成就越是困難,誤差也相應增大。
強如黑翼君王,哪怕已經失蹤了上千年,任何關於他的預言其實都相當於和他的力量隔空對戰一次。因此韋伯大師雖然是永夜議會的資深議員,但是在做出一次預言後就受到重創,而且預言內容相當模糊,隻大略劃定了一片相當遼闊的區域。
大廳裡又陷入沉默,沒有預言的幫助,想要找到原初之翼無異於大海撈針。彆的不說,當時若是沒有預言,誰也想不到從永夜大陸上消失的原初之翼居然會出現在烽火大陸。
在沉寂中,一名議員忽然緩緩地道:“原初之翼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句話一出,所有議員們都麵麵相覷。他們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因為這似乎不是問題。
原初之翼上帶有黑翼君王的氣息。這氣息雖然微弱,但在他們眼中就有如暗夜中的星火,無比耀眼。不過他們此時方才意識到,除了實力深如大海的議員之外,就連侯爵們也沒有這種本事,能夠分辨出安度亞的氣息。
原本這個問題並不突出,畢竟韋伯大師通過預言劃定了原初之翼目前所在的區域,可是現在當不能得到第二次預言後,就變成了無法回避的問題。
一名狼人議員這時冷冷地說:“根據當時情況,得到原初之翼的隻可能是安度亞的後裔,而且血脈比夜瞳還要純正。那麼我們就順著這條線索找下去好了,首先,把門羅氏族全部族人都排查一遍......”
兩名血族議員頓時勃然大怒,吼道:“你這是在挑釁古老的門羅氏族!”
那名狼人議員沒有絲毫懼色,冷笑著說:“一個門羅氏族的榮譽難道比整個議會都重要?你們不願意排查也沒關係,這次我們一族應得的報酬照付不誤,一個水晶幣也不能少!”
“你!”兩名血族議員氣得臉色鐵青。
這次行動整個永夜議會大動乾戈,所耗資源巨大。原本的協議就是原初之翼交給血族,而血族則要給其他各族相應補償。
可是現在原初之翼還不知道在哪裡,補償卻要照付。即使以門羅氏族的底蘊和積累,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為首的議會巨頭這時冷冷地說:“都彆吵了。原初之翼極為重要,我們必須要拿到手,絕不能象“破碎流年”那樣落到其它人手裡!”
聽到這句話,一眾議員都是心中一凜。
“破碎流年”也是十大名槍之一,大約三百年前落入一位年輕的血族天才手中。這位年輕血族出身低微,因為愛人被古老氏族瑪門的直係後裔所搶,憤而叛出了永夜陣營。“破碎流年”也就隨著他流落在外,進入中立陣營。
三百年來,這位昔日的血族天才總是如幽靈般在各個大陸徘徊,不斷擊殺永夜陣營的高層。前前後後,竟有兩位議員和三位公爵死在破碎流年之下!這把名槍也就變成了永夜議會議員們心頭一根拔不掉的刺。
現在重提“破碎流年”,議員們自然都是心中一凜。原初之翼是安度亞畢生傑作,甚至直到失蹤前還沒有全部完成。這樣一件神器如果成長起來,按照黑翼君王自己的評價,至少也會力壓過半名槍,甚至有可能躍居名槍之首。
議會巨頭這時緩緩地說:“吩咐下去,從現在起,對所有出入烽火大陸的血族進行排查。特彆是年輕的血族天才,不管是誰,必須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