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圖騰戰堡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凝固,一片寂靜當中,無人應答。
“血鬃回來了沒有?”狼王又問了一遍,聲音變得更加嚴厲。
這時一名蒼老狼人上前一步,說:“大酋長,血鬃被派去南青城了。”
“我知道!這麼長時間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嗎?”狼王的聲音越發森冷。顯然怒氣已在爆發的邊緣。如若血鬃一去就全無消息,往好了說也是沒把狼王放在眼裡,有不軌野心。
這名蒼老狼人是新上任的大祭祀,他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說:“大酋長,剛剛從南青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血鬃侯爵他”
“講!!”
“血鬃侯爵在南青城被千夜重創,逃出不久,就在城外被千夜追上,連同所有親衛在內全軍覆沒。”
狼王猛地瞪圓雙眼,一道陰寒殺氣如狂風般席卷了整個大廳,可謂憤怒至極。血鬃再桀驁不馴,畢竟還是部落中的一員,一日他實力沒有超過狼王,就不可能動搖狼王的寶座。
可是血鬃一死,部落中立時缺少了一員大將,狼王也等於是少了一個得力臂助。原本在麵對蛛帝和月光白魔鬼時,狼王就略處下風,現在實力再損,以後的布置恐怕是會捉襟見肘。
而且又是千夜!又是這個該死的千夜!
狼王好不容易才慢慢壓下怒火,道:“現場是怎麼樣的,有人去看過沒有?”
“現場一塌糊塗,所有人都被分屍。”
這一次狼王出奇地沒有震怒,他莫名地想起了那個詭異的白衣少女,以及她手中那把超乎尋常鋒銳的砍刀。
少女實力平平,可是她把握機會的能力簡直不可思議,每一擊都讓狼王也感到難以抵擋,恰恰是他最薄弱環節。不知為什麼,狼王對她的忌憚還要在千夜之上。
“紀瑞怎麼說?”
“這就是紀城主送來的消息。他說,事起突然,他也不及防備。血鬃大人遇襲後立刻衝出南青,還招呼了所有親衛一起走。而他則在城內搜捕千夜,等全城搜過後再搜查周邊,結果就看到了血鬃大人的屍體。”
狼王哼了一聲,雙眼微眯,眼中殺機宛然,冷道:“這個紀胖子,倒是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新任大祭祀道:“不管怎麼說,血鬃大人都是在紀瑞的地盤上遇襲,他怎麼都脫不了乾係。既然他不想負這個責任,那不如我們替他管理南青城好了!”
狼王臉色微變,略顯心動,思索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道:“南青城是塊肥肉,之所以能夠讓紀胖子逍遙至今,卻是因為我們和蛛帝、麵具互相牽製,誰都不願意讓對方得到南青城。另一方麵,紀胖子也是個人才,換了其它人來,還真未必能夠乾得像他那樣好。”
大祭祀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行。血鬃是紀瑞請回去的,又死在他的地盤上,不讓他狠狠出一次血怎麼行?”說罷,狼王就當場點了兩名族人,命他們前往南青,要在紀瑞身上狠敲一筆。
此刻英靈殿從虛空中躍出,前方隱隱出現北陸。弩炮和動力帆的安裝都需要大量人手,光靠船上這二十來人可乾不完。
前後十餘天的時間,高胡人的新祖地又是一番新麵貌。許多大型建築已經有了雛形,通往海岸的道路已經延伸了十餘公裡。此時上次運來的材料早已用完,而高胡人就地取材,開山鑿石,也要維持工程進度。
英靈殿緩緩降落在高胡人的祖地旁邊,千夜將安裝弩炮和調試動力帆的工作交給青月,自己就帶著小朱姬回到溫湖山穀,閉關修煉。
風平浪靜,時光就在平淡如水中漸漸流逝,不知不覺間十餘日過去了。
千夜日日修煉,早已忘記了時間。小朱姬則伏在他腳邊呼呼大睡。對小家夥來說,千夜修煉時吞吐原力,這種環境最是舒適。
她的身體蜷成一團,像一隻睡夢中的小貓,偶爾身上會發出一連串的骨節脆響。這是她的身體在生長,這種速度已經遠超人族。
即使在修煉之中,千夜也能感覺到小家夥存在的地方就如一個小小黑洞,不斷吸納著彙聚過來的原力。在正常情況下,可沒有原力如此濃鬱的環境。她一邊沉睡一邊吸納原力,一邊生長身體,這種靠睡覺增長實力的本事,就連千夜也有些羨慕。
小家夥吸納原力的速度堪稱恐怖,換了旁人定會大大拖慢修煉進度。不過對千夜來說這卻不是問題,十餘日中,不過多運轉了兩次太玄兵伐訣,約略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把缺口補上。
修煉不知日月,這種寧靜時日似乎永遠都不會有儘頭。
這日千夜突然心中一動,感覺到周圍原力有些異樣波動,於是緩緩張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