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慶的臉上並不隻是火辣辣的疼,這對他來說,絕不能用單純的羞辱來形容了,蘇豔青的一巴掌將他抽醒了,讓他意識到,這裡絕對不是他的世界。
徐雲似乎還沒有玩夠呢,他很清楚馮國慶現在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從他那仇恨的眼神裡,他依然能看到“報複”的心態。可徐雲已經不想跟他玩兒了,徐雲隻想讓他永遠都彆在自己麵前整什麼幺蛾子,心煩。
“強子。”徐雲衝著強子和南城三虎的方向一揮手:“你們幾個都過來。”
這幾個家夥一路走過來,嘴巴都還在驚訝中合不攏呢,剛才的事情發生的讓他們實在有些無法接受。雖然剛才馮國慶也的確是他們在外麵逼進來的,可若是真讓他們動手,他們還都有些怵頭,若是放到古代,馮國慶那可就是知府縣令啊,誰敢碰?在厲害的地痞流氓,在知府大人麵前那也是個屁!
從古至今,雖然社會體製改變了,但是人心在這骨子裡還並未有所改變,現在人對市委裡的那些官員,和古代人對衙門裡的那些官員,姿態都是一樣的——低賤!
骨子裡的東西是很難去改變的,存在進化的物種都是這樣,比如狗天生就會把人當作是主人,而狼卻不會那麼認為。
這就是強子和南城三虎現在的心理狀態,即便是馮國慶已經被徐雲抽的臉都腫了,那他依然是他們河東市的書記,不是那種街邊的小混混。
“哥……”強子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以他對徐雲的了解,徐雲往往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主兒,這次雲哥恐怕是真想一次把馮國慶給弄改了脾氣:“咱們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徐雲笑了笑,笑的很輕鬆,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什麼叫差不多就可以了?我教育過你多少次,做事情,要麼就好好做,要麼就不做。就跟這當官兒的一個道理,要麼就跟秦市長那樣好好為老百姓做實事兒,做正事兒。要麼就跟馮書記這樣玩忽職守,五十多歲的了還要出來養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玩兒情調。”
強子連連點頭:“哥,你說的對。”
“所以這個事我應該做?”徐雲反問道,就跟老師給學生上課似的。
強子思考一下,一口斷定:“要做就把事情做到底,做到完善。”
“那就對了。”徐雲微微一笑:“馮書記現在就在我們麵前,身為河東父母官,做的卻都是些苟且之事,說實話,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強子的嘴巴都長成了o形了,他還真沒想到雲哥會突然這麼問:“哥,我真說實話?”
馮國慶鐵青著臉,咬緊牙關聽著徐雲一次一次衝擊著自己的底線。他在腦海中一個勁兒的對自己說,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他又有什麼不能忍的?
倘若馮國慶這心裡話讓徐雲聽到,徐雲肯定要質問馮國慶有什麼臉拿自己跟人家韓信做比較。
“說實話,當然說實話。”徐雲對強子點點頭:“假話一般都是下屬說給領導聽的,或者是領導說給老百姓聽的。咱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有說假話的嗎?”
強子一咬牙,一跺腳,指著馮國慶就是一聲:“我他媽想抽丫的!”
“想抽就抽啊,彆憋著自己。”徐雲挑了挑眉毛,慫恿道。
這話一出,馮國慶就傻了,他一直都在忍耐著,他覺得以他的忍耐力,一定能忍過去今天的事情,隻要他出得了這個流氓窩,那他就要讓這些混蛋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他非要徹底的在河東市展開一次掃黑活動,讓他們這些流氓全部再無落腳之處,全部都抓起來關進去!
可是這事與願違,他非但沒能忍住,聽到徐雲這話之後,幾乎是暴跳如雷:“你最好不要做的那麼過分!你知道我的身份,你難道就不考慮考慮後果嗎!打我?那首先是侵犯了個人人身安全,其次更是犯了威脅國家公務人員的大罪!你們這是大罪!你們懂不懂法律?!故意傷害罪是要判刑的!”
“馮書記,跟我談法律?”徐雲冷笑一聲:“想談故意傷害罪?我知道,故意傷害罪是侵犯或者損害被害人身體的行為。但也是有區分的,抽你兩個嘴巴子,我們最多是故意輕傷。最多接受一下教育而已。”
馮國慶的臉上橫肉顫抖,嘴角咧了幾下,都沒吭出聲音來,徐雲懂法,這一點他還真有些詫異。
“但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嗎?馮書記?”徐雲繼續道:“玩忽職守罪!”
馮國慶冷笑一聲:“玩忽職守是說我嚴重不負責任,不履行或不正確地履行自己的工作職責,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追受重大損失的行為。我隻不過出來喝喝酒,跟朋友聊聊天,你憑什麼說我玩忽職守,證據呢?”
徐雲微微一笑:“你跟範天龍之間的那些破事兒,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你不讓公安機關按照法律規章辦事,強行以權威要求他們放人,這就是玩忽職守,濫用職權,你這還是犯了瀆職罪!要證人,這裡有啊,秦警官可是親身經曆。”
提到秦婉兒,馮國慶心裡一陣突如春風迎麵來的感覺,他的聲音既惶恐,又驚喜道:“秦婉兒同誌!你可是警察啊!現在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你是警察,你要行使你的工作職責來保護我!不然你就是玩忽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