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這封信務必要送到,睿兒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如今能順利登基,於皇帝來說,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太後身為皇帝的母妃,自然也是不願意說一些喪氣的話,可皇帝的身子擺在了那裡,派過去的太醫回來便已經隱晦的表達過了,皇帝沒多少日子了。
太後這般著急,也就是因為這一點。
皇帝在位,好歹還能在禮儀大統之上壓著裴寒瑾,若是皇帝不在了,裴寒瑾的顧忌便更少了。
太後不得不和大皇子合作,想儘一切辦法讓太子能儘早登基。
信裡,除了關心皇帝的話,太後還在裡麵放了聖旨,隻要皇帝在上麵蓋了國璽,太子的皇位便穩妥了。
“是,奴婢明白。”
翠玉自然也知道,小心的把信封收起來,交給了太後的那些暗衛。
卻不知宮外,崔十八一直守著,瞧見太後的人鬼鬼祟祟的出宮之後,便立即回了王府。
“王爺猜的果真沒錯,太後已經讓人送了信過去,屬下看著,除了信封,那人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盒子,隻怕是國璽也被裝走了。”
“本王知道了。”
比起崔十八的著急,裴寒瑾倒是麵色淡淡的。
“王爺,您當真要讓太子登基麼?”
崔十八一時間也不知道王爺這是想要做什麼了。
“自然,”裴寒瑾神情難辨:“既然他想要,本王便給他。”
“聽說,太醫說他已經不行了?”
“是,”崔十八點頭:“咱們的人親耳聽見太醫和太後說皇帝的身子已經油儘燈枯,怕是挨不了幾日了。”
這當然也多虧了裴寒瑾安排在皇帝身邊日日照顧著皇帝的人。
“那本王可是要好好的送送他。”
裴家滿門被抄家的當日是何等的慘烈,裴寒瑾永不會忘,如今仇人即將歸西,如何能不好好去送送?
大安的國廟之中,皇帝休息的房間擺著一大尊佛像,因為每日都上香,香灰已經積了厚厚的。
整個房間裡,香灰的味道混合著皇帝的藥味,又是夏日,顯得悶熱非常。
就是這樣大夏日,皇帝卻還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
“皇上,這是太後娘娘送來的信,還有這國璽。”
下人把信拿出來,交到皇帝手中。如今皇帝已經不能起身,精神也很不好,根本看不了信,還是身旁伺候著的太監接過,念給皇帝。
聽完了信中的內容,皇帝心中難掩激動,伸手去拿那國璽,太監會意,占上了印泥,又把傳位詔書送到了皇上手邊。
看著皇上艱難的印下了國璽。
“如此便太好了,皇上您也能放心了。”
太監將傳位詔書仔細的收好,連同著國璽一起交給了來送信的人。
皇帝喘著粗氣,張嘴想要說話,太監連忙附耳過去,隨即便起身轉述。
“皇上讓您回去告訴太後娘娘和太子,一定要小心裴寒瑾。”
那人點頭,拿了東西行禮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