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時也不過四十的年紀,看著卻已經像是一個垂朽老人了。
一場病更是讓他沒了精神,隻說了這一會兒的話,便已經撐不住了,人剛一走,便昏睡了過去。
一直神誌不清的昏睡到了下午,皇帝睜眼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隱約看見有一個人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
神誌不清之時,以為是伺候他的太監,隨即便反應過來,太監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坐在他麵前。
再睜眼一看,守在他床前的竟然是裴寒瑾。
“你!”
皇帝猛的清醒過來,驚疑不定,伺候他的人怎麼會讓裴寒瑾進來?
“皇上醒了?這樣著急,是想要找什麼,還是看見本王在這,太高興了?”
裴寒瑾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得皇帝激動起來,扯著嗓子叫起來。
“皇上不必白費力氣了,”裴寒瑾緩緩道:“皇上看見我,難道還不明白麼?”
皇上身邊伺候著的人,早就被裴寒瑾換成了自己的人,這也是皇帝的病為何一直好不起來的原因。
皇帝雖說是病糊塗了,可裴寒瑾這樣一說,哪裡還不明白,雙眼瞪著裴寒瑾,喉嚨裡呼哧呼哧的喘著,說不出話來。
裴寒瑾也沒了和皇帝消耗下去了意思,他是想要來看看,仇人落得如今的下場,可看見皇帝這般,卻也覺得沒了意思。
“本王知道,皇上得知太子要登基,心中歡喜,皇上也放心,本王必定好好輔佐新皇,就像本王的父親輔佐皇上一樣。”
若是皇上沒有做虧心事,裴寒瑾這番話說出來,自然是君臣和諧的好話,可皇帝自己心裡清楚他做了什麼事情。
此刻聽見裴寒瑾的話,隻覺得遍體生寒。
抓著床,口裡不住的叫著:“裴寒瑾,是你父親自己想要謀反,朕沒有做錯!你不能壞了大安!”
這人即便到死,也不肯承認是自己生性多疑害死了一個忠臣。
裴寒瑾此時也懶得聽皇帝狡辯:“是麼,不管如何,皇上若是有命便隻管看著就好,看謀逆之臣的兒子,如何輔佐大安的新帝。”
說完,不顧皇帝在身後大聲嘶吼著,裴寒瑾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皇帝也沒有撐過多日,便已經駕崩。
先帝駕崩,舉國同悲,太子身為新帝,更是做足了姿態,顯示自己的孝心。
登基那日,周睿端坐在皇位上,看著站在下麵的裴寒瑾,心中難掩得意。
即便是他裴寒瑾再不情願,最終不還是要讓他順利繼位,費那麼多的心思去拉攏大皇子,不也還是站在了他這一邊。
周睿的這點沾沾自喜,裴寒瑾不說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會放在眼裡。
新帝登基大典結束,裴寒瑾便不見了蹤影。
“大皇子。”
太子,不,現在應該是大安的皇帝了,見大皇子還在宴席上,便端了酒杯親自下來同大皇子寒暄。
“這次朕能夠順利登基,多謝大皇子鼎力相助。”
“皇上言重了,”大皇子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完:“隻要皇上莫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便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