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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忘年之交(2 / 2)

聽著崔顥的話語,聞濤也掏心掏肺地說起自己如何害怕死亡、整夜整夜惡夢連連的經曆。

今天終於見識了敞開心扉的聞濤的內心世界,崔顥的心裡也有一些小激動,他這時已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青年已在開始走去死亡的陰影。

於是他甚為得意地談到自己,如何戰勝對死亡的恐懼。“心態不是與生俱來的”,他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這樣。當我確診為癌症的時候,我也差點崩潰,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關了一個星期,我比誰都恐懼,我比誰都絕望,我甚至抗拒彆人的關心。我把自己關起來,是在舔自己的傷口。一個星期後,我自己走了出來,因為我已用這一個星期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為什麼?因為我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通過網絡了解了什麼是癌症,癌症的種類、癌症的治療方法、癌症的生存概率、等等許多有關癌症的知識。知識就是力量。掌握了癌症的知識,我就堅定了治療的信心。癌症並沒有人們眼中那麼可怕,帶瘤生存也是可能的。尤其是像你得的鼻咽癌,生存機率高的很,你根本沒有必要這樣愁眉苦臉。當你麵對死亡都無所畏懼的時候,你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愁腸百結,脆弱、敏感,就更有希望自己從絕望中走出來。你自己走不出來,你的親人能走出來嗎?一家子都這樣,又怎能指望把病治好?你太年輕,從絕望裡走出來,確實沒有那麼容易,但我相信你,隻有假以時日,你就會走出來,又會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年輕人。

這是聞濤第一次聽彆人說起對癌症的不一樣的看法,雖不是醍醐灌頂,但似乎從黑暗中看到了一絲亮光。怎麼也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你會好的,沒事啊,安心養病吧”這一類的寬慰話中聽多了。

這一晚,他想了很久很多,然後睡著了。這是他入院後第一次在深夜前入睡的一晚,而且居然沒有再做噩夢。

這一天,他、聞濤和易奶奶又湊在一起聊天。聊的是放化療的區彆。

聞濤說,放化療都是刀子,化療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殺在心臟上,一刀致命;放療則是一把鈍刀,是對犯人的淩遲處死,千刀萬剮,慢慢折磨著死去。

易奶奶說:化療是一根大棒子,一棒子打在頭頂上,你就死了,不死也昏了;放療是一把趕牛的鞭子,抽得你五勞七傷,但睜開眼看看,自己還是沒有死。

崔顥則說:化療像熱水煮青蛙,痛苦來得快;放療則像冷水煮青蛙,痛苦是在不知不覺中來臨的。

三人的比如用詞不一樣,但意思沒有區彆,結果都一樣,好沉重哦。聊完,三人都沒有笑容了,於是崔顥有了一個新的提議,“我們每天各自講一個笑話,誰沒把人逗笑就要繼續講,要得不?”

易奶奶首先讚同,繼而聞濤也同意了,崔顥的提議獲得通過。

在崔顥的心中,就好像《一千零一夜》裡的故事,姑娘的故事越講越多,聽故事的國王也慢慢地消彌了殘暴,姑娘的性命就得以保全。也許講個笑話真的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持之有恒,至少無形中會教給身邊的病友智慧和做人的道理、賦予生活的勇氣,這是崔顥的初衷。

既然自己的提議獲得通過,自己就現講一個吧,崔顥想。於是他講了一個很短的笑話:

有一天,申先生寫信給他的朋友熊先生。一時疏忽把‘熊’字下麵的四點忘了,寫成了‘能先生’。

熊先生一看,又氣又惱,提起筆來寫了一封回信,故意把‘申先生’誤寫成‘由先生’,並解釋道:“你削掉我的四個蹄子,我也要割掉你的尾巴!”*

易奶奶已笑得不亦樂乎,聞濤也被逗樂了,但隻是淺淺地笑了笑。

這就是好的開始。

崔顥相信,聞濤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給自己搭建的那片陰影。

再過一天,崔顥又準點來到聞濤的病房。這一次,他以第一人稱講了一個關於辦公室的笑話:

辦公室的魚缸裡養了幾隻透明的小蝦,領導帶著眼鏡看半天。問我養的什麼。

我說:“蝦啊”

領導一楞,走了……

我也楞了,趕緊大聲地解釋:“蝦啊領導!領導蝦啊!領導真是蝦!是真蝦啊!!”*

聞濤對笑話的結尾部分揣摩了一會,突然山洪爆發一般,獨自發出了哈哈笑聲,易娭毑與崔顥也跟著笑起來。

崔顥倒不是為笑話的冷幽默發笑而是為聞濤的轉變而笑。

他沒有深究,自己的行為有無深遠的意義?是抱團取暖,還是授人玫瑰?這不重要,但他知道,當一個人時常溫暖彆人的時候,其實他也在溫暖著自己。(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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