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去?我跟你一起去。”陶椿來了興趣。
鄔常安心生猶豫,他拐著彎說:“抱月山挺偏的,很多地方沒有路,我們路上不能挑東西,隻能用牛馱。”
陶椿愣了一下才悟到他話裡的意思,牛要馱山貨馱糧食,就不能再馱人,準確來說不能馱她。
“噢……”她點頭,“我再想想。對了,你喂完狗先去地裡,我出去一趟。”
陶椿疾步回屋拿一把草紙,出來舀一瓢水倒竹筒裡,她拿著竹筒跑了。
鄔常安看明白了,這急急忙忙的樣子八成是鬨肚子了,他拿來火鉗挾出燒熟的田鼠丟給狗,舀瓢水澆滅火星,他挑著擔子出門下地。
家裡的茅廁在屋後,不過鮮少有人用,山裡地廣人稀,隔得最近的鄰居也相距半裡地,不用擔心被人撞見,屎尿來了在草叢裡或是樹後麵一蹲就解決了。這就方便了陶椿,反正她來的這幾天,這木板搭的茅廁隻有她光顧。
從茅廁出來,陶椿用竹筒裡的水洗了洗手,她直接去花生地。
走到半路,肚子又開始鬨騰,陶椿無奈,隻能尋個草深的地方鑽進去。
鄔常安拔了半壟的花生,才見陶椿過來,然而沒過一柱香的功夫,就見她快步跑下台階。
“你……”
“我回去了,你自己拔花生吧。”陶椿打斷他的話,快速撂下一句話,她過河跑了。
見她狼狽逃竄,鄔常安有些想笑,鬼啊鬼,人可不是好當的。
*
回到家,陶椿快虛脫了,她琢磨著要去看大夫拿點藥吃,眼下有條件治病,她不用像前世那樣病了或是傷了隻能拖著忍著。不過她又擔心大夫醫術太過高明,會知道她之前吞藥的事。
陶椿想了想,她去找翠柳問陵裡的大夫住在哪個地方,拒絕了她的陪同,她一個人帶著兩隻狗尋了過去。
太陽西垂時,陶椿帶著狗回來了,她高估了山裡的條件,這裡的大夫估計還不如山外賣狗皮膏藥的,聽說她吃了辛辣的菜鬨肚子,老大夫塞給她兩粒黑褐色的藥丸子就把她打發了,當然也沒要錢。
不要錢的東西陶椿不敢吃,她回屋把藥丸子放桌上,出來著手做晚飯。
南瓜切塊和米一起倒鍋裡,灶裡燒著火,陶椿拿碗出去剝花生,前天拔回來的花生曬得有七八成乾,可以炒花生米吃。
鍋裡的粥煮開的時候,陶椿去接小核桃回來。
“弟妹,你找到安大夫了嗎?”翠柳問。
陶椿點頭,她苦著臉問:“這個大夫醫術如何?他給我塞了兩個藥丸子,也沒有把脈,就這樣把我打發了。”
翠柳支吾,“我也說不好,有時候能治好病,有時候治不好。”
“你能捱過去就捱過去吧,安大夫的藥治外傷還行,旁的……”二堂嫂石慧搖頭。
“幸虧我沒吃。”陶椿慶幸,“二位堂嫂,我回了啊,鍋裡還燒著火。”
“行,你回吧,我們也該做飯了。”翠柳說。
晚飯做的早,青山的山頂初有暮色,南瓜粥就煮好了。
陶椿把粥舀陶盆裡端出來晾著,她洗鍋炒花生米。
暮色降臨,地裡乾活的人回來了,老大夫妻倆先回來,兩人各挑兩筐花生,地裡還有兩捆花生沒挑回來,鄔常順喊上兩條狗又去地裡一趟。
沒過多久,鄔常安回來了,陶椿問:“地裡的花生拔完了?”
“沒有,明天還要拔半天。”鄔常安放下擔子,他想了想,問:“你要去看大夫嗎?”
“不了,我已經好了。”陶椿不欲跟他多說,她手上摘花生的動作不停,使喚說:“你把這些花生秧子叉出去,還有點濕,等曬乾了再抱進灶房當柴燒。”
等鄔常順的時候,薑紅玉和鄔常安也坐過來摘花生,吹著夜風,幾個人坐一起閒聊。
彎月攀上屋頂,狗跑回來了,鄔常順也回來了。
“洗手吃飯。”陶椿起身,她洗手的時候順帶把狗吃飯的破瓦罐也洗了。
人吃飯的時候,狗也吃上了飯。
屋後的山裡突然傳來狼嚎聲,狼嚎聲格外清晰,陶椿心裡一震,“狼群要下山了?”
鄔家兄弟倆碗都沒來得及放下,他倆一人抓一條狗,阻止它們衝出去。
“沒事,狼不會下山,它們就是來嚇唬人。”薑紅玉很淡定,她解釋說:“這群狼年年都要來吼幾嗓子,老三他們獵過狼,也攆過它們,它們記仇,年年來找茬,年年被攆走。”
“我過兩天估計要去巡山,地裡的花生你一個人拔。”鄔常安跟陶椿說,“有段時間沒練箭了,這兩天我去練練手。”
陶椿應下,“你在哪兒練箭?有師傅教嗎?我空閒的時候能去練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