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老夫稍微有點事。”
“你們慢慢吃,慢慢喝,如有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
呂太公起身,對眾人道。
眾人微笑著點點頭,按陣營來講,目前他們跟劉邦是一條線上的。
方才劉邦對呂太公非常不客氣,也就導致方才呂太公喝酒的時候,也不照顧他們的情緒,隻是說了一句客氣話,就一飲而儘。
雖然大家都這麼想,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麵子,自己花了這麼多錢來蹭你呂太公的酒席,你就這樣對我們?
可劉邦並不這麼覺得,經過方才一番與呂太公打交道,若不是呂太公的年紀大了點,他都覺得自己可以跟呂太公稱兄道弟了。
“哈哈,我為兄,他為弟!”
“畢竟我是泗水亭亭長嘛!”
劉邦手裡拿著沒有喝完的酒,靠在離舞台很近的柱子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喃喃自語。
“喲,你看那小腰,多細呐!”
他直勾勾地看著舞台上的舞女,搞得她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慌張起來,沒有先前的那麼平靜了。
她們從來都沒見過,這世上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如此下流,無恥。
劉邦這行為,可將台下那些喝酒的眾人嚇了一跳。
因為蕭何在,大家都拿他沒法子,包括雍齒在內,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王陵一把摁了下去,並指了指蕭何。
蕭何簡直沒辦法直視劉邦,若不是他的官職是這裡最大的,況且還是受縣長所托,他保證,劉邦跟他,這兩人今天就彆想完好無損地回去。
“劉季,快落坐!”
劉邦有些不甘地坐了回去,視線又回到了美女的身上。
呂太公走到臥房,他的妻子呂媼正在床頭修補衣服,呂太公看著他,道:“老婆子,我們倆商量一下?”
“嗯?”
“就娥姁的事唄。”
呂太公將聲音壓得很低,道。
呂媼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你不是在前廳招待這地方的豪族跟官員嗎?”
“怎麼還突然談起這事來了?”
“哎呦,你有所不知。”
“我今天遇到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我打算,將娥姁嫁給他。”
“他官職很大嗎?”
“也不大,泗水亭亭長。”
呂太公道。
呂媼將針線一扔,不樂意了,怒道:“你當初總是想讓女兒與眾不同,要把她許配給貴人。沛縣令對你很好,求娶女兒卻不答應,為什麼現在又要把她,許配給一個小小的泗水亭亭長?”
“這不是你們婦孺之輩可以理解的。”
呂太公道,然後握住呂媼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道:“那泗水亭亭長,是縣令主吏蕭主吏掾的客人,他方才在我麵前的行為,非常灑脫,與其他的豪族官吏不一樣,很老實的一個孩子。”
“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值得被托付的人。”
“不成。”
呂媼撇了撇嘴,還是有些不理解:“老頭子,我看你是腦袋被驢踢了。”
“都這麼大歲數了,分不清亭長跟縣令哪個最大?”
“不是。”
呂太公急了,耐心解釋道:“為人,萬不可寄人籬下。”
“一旦你被他拿捏死了,今後人家提什麼要求,你都得聽他的。”
“還有娥姁,你考慮過娥姁的幸福嗎?萬一她嫁給縣令了,過段時間後縣令又另尋新歡,你有想過嗎?”
“你的意思是......”
呂媼喃喃道。
“我們本就因為縣令的關係搬到了這裡,若是再將女兒嫁給她,以後還不得被吃的死死的?”
“反倒是那個泗水亭亭長,若是娥姁嫁到他們家裡後受到了欺負,我們娘家這邊還能為她撐腰!”
呂媼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她感覺頭腦有些昏昏的,即便呂太公耐心地解釋了這麼久,她還是覺得,娥姁要嫁給縣令方才妥當。
不過家裡的話語權在呂太公手上。
呂太公跟呂媼又寒暄了幾句後,就去前廳繼續招待客人了。
宴會結束後,劉邦也跟著他人一樣,準備離去。
可就在這時,劉邦卻被呂太公一把拉住。
“劉季大人,請留步,請留步!”
呂太公笑嗬嗬地看著劉邦,道。
劉邦的腦袋暈暈的,他剛剛一邊喝酒,一邊看美女,居然看得頭都有點暈了。
順帶著還多了一點尿意。
“老爺子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