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沒得救了。”
蕭何眼神呆滯,看著這份《劉經》,一時間竟無語凝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說他不好吧,他又造出來令大家都驚訝,都做不出的東西;說他好吧,瞧瞧,這寫的啥玩意,還《劉經》,還劉家學派。
咋不搞一個劉氏王朝?
劉邦在地裡一路狂奔,宛若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鬢角間淩亂的發絲隨風而起,他的臉上也是洋溢著孩童般的笑容。
真的,自從阿母去世後,他很久沒有這麼狂奔過了。
除了那張俊俏的老了些,其他的,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彆,甚至比正常十七八歲的那些讀書人還要活潑許多。
“哈哈,這犬入的牛,給乃公駕!”
劉邦奮力地用鞭子抽著牛的屁股,牛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牛嘴裡說的全是對劉邦的讚賞之詞。
“*&¥%@!*......”
盧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每隔幾秒鐘,嘴角便會抽了抽。大哥說出來的話,比那日他們群賢討論的時候,樊噲那大家夥說出來的話還要離譜。甚至在他看來,樊噲說的話,還算比較保守了。
他抬頭看著劉邦,對著劉邦大聲喊道:“大哥,這個也要記錄嗎?”
“記,都記,一個字都不許落!”
“要是落了一個字,朕,拿你試問!”
劉邦學著秦始皇的樣子,絲毫不顧蕭何在場不在場,有模有樣地說道。
“大膽!”
蕭何實在是忍不住了,劉邦自稱‘朕’,要是被其他官員知道,這不得整個村都得屠了?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劉喜也被劉邦這句話嚇得不輕,渾身打著哆嗦。劉太公什麼都沒聽到。至於呂雉,樊噲,夏侯嬰,周勃,笑意不減反增!
呂雉就喜歡劉邦這樣放蕩不羈的性格。
尤其是樊噲,居然直接跪在地上,對劉邦行跪拜禮!
還有盧綰,趁著蕭何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在竹簡上寫了一個‘朕’字,然後用其他東西把這個‘朕’字遮掩起來。
或許因為距離過遠,劉邦似乎並沒有聽清,蕭何的樣子,他也看不清,他隻能隱隱約約聽到蕭何的聲音,並察覺到蕭何在呼喚他,對蕭何大聲笑道:“蕭大人,您看我這犁行不?”
“行啊,你真行!”
蕭何揮了一下袖袍,氣得直咬牙,憤怒的走了。
看著蕭何離去的背影,眾人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妙,麵色紛紛變得不好起來,包括劉太公在內。
盧綰也不管竹簡上的字跡乾沒乾,下意識將它收了起來,藏在懷裡,藏的嚴嚴實實,似乎生怕被人發現。
劉太公朝身旁的劉喜挨近了些,輕聲問道:“老二,這是怎麼了?蕭大人怎麼一個招呼不打就走了。”
“老爺子,剛才,剛才老三自稱‘朕’。”
劉喜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好似一個快斷了氣的病人。
“什麼?”
劉太公瞳孔猛地一縮,手有些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這逆子生氣而導致的手抖。
瞧著蕭何急匆匆地走了,站在遠處的劉邦還以為蕭何有很重要的事情去了,大聲對著蕭何的背影喊道:“蕭大人,您慢走,回頭如果需要的話我再給您演示!”
還演示什麼,還要再給我演示一遍“朕”?
蕭何更加憤怒了,聽他語氣,好像還很開心?
劉邦看著天色也不早了,這牛他也玩得非常儘興了,不過,若是那頭牛是秦始皇馬車上的那四匹白馬,該多好?
劉邦持著牛鞭,將牛往回趕,趕到劉太公站的那塊岸邊。
他將曲轅犁一扔,提著褲腿,滿臉歡喜的上了岸。
“老爺子,我這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