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楚恒的條陳後,李承乾皺起了眉頭,清查出這麼多軍械可是大案。一般來說這種案子,都要經過廷議,再由陛下指定重臣負責。楚恒想接手這麼大的案子,不合規矩啊!
楚恒當然知道不合規矩,他也是看到坐殿理事,臨時想到的主意。壞規矩的是太子,功勞是他的,何樂而不為呢!
這種案子越拖就越是麻煩,甚至可能給予幕後黑手滅口的時間。於是,便以為案件發生地在所轄地麵為由,跪請殿下特事特辦,開個先例。
李承乾呢,更是清楚,這老東西是欺負他年少,不懂得人心的險惡。可李承乾是重來之人,他能不知道楚恒是什麼脾性嗎?
佯裝為難的深吸兩口氣,李承乾頗是為難的點點頭。
“孤隻能在陛下麵前為你爭取五日時間,時間一到,你懂得。”
“老臣懂,老臣懂!殿下放心,老臣一定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去辦差,絕不會讓殿下為難的。”
目送楚恒離開,翟長孫抱著奏疏,麵無表情的盯著李承乾。
“乾嘛用這種眼神看孤?”
“臣要說殿下的笑不像好人,殿下會降罪嗎?”
平時讓太子到承慶殿來,總是找各種借口,實在躲不掉了也是磨磨蹭蹭的。今天,不僅來的痛快,還特彆貼心的幫陛下燙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翟長孫跟在陛下身邊十幾年了,是看著李承乾長大的,他太了解太子的脾性了,扮豬吃老虎,假癡不癲裝糊塗,是他的拿手好戲。
“翟大將軍,如果孤說不會,你能幫著瞞兩天嗎?”
嗬嗬,“殿下說呢?”
翟長孫的任務就是看著李承乾,陛下擔心他“休憩”的這一會,太子把他的承慶殿也拆了。
“不是,你們把孤都當成什麼人了,孤做的事都是有深意的好麼!”
“額!恕臣眼拙,真沒看出來!”
這,李承乾就得說說翟長孫了,與程知節、劉弘基、長孫順德比起來,他的眼光差多了。
首先,李承乾必須糾正他們的錯誤觀念。他們永遠都分不清,翻新與改進的區彆。翟長孫是將軍,當知道兵器的進化曆史,從石刀到骨刀,從青銅到鐵器,再到如今的百煉鋼,更新換代改變的不僅是戰爭的形勢,更改變了曆史。
人類的進步,總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要去兼容新的事物。固步自封的惡果,隻能是被曆史拋棄。
總有一天,他們會看到李承乾改變的,不僅僅是人們的生活,更是曆史!
嗬嗬,“那臣倒是請教殿下了,天寒凍土,你非要讓六坊的勞力挖溝,還就地弄了窯廠。宋國公已經上了三道奏疏彈劾你迫害勞役了。怎麼,是要往溝裡填磚,還是再開兩條渠呢?”
哎!這個,翟長孫說到點子上了。
李承乾從奏疏堆中,翻出了一遝圖紙,抽出其中一張,向翟長孫介紹他的下水道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