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元供述。
二十年前,他從齊海辭職回到綠藤市,一直跟著父親做屠宰生意。
後來父母相繼去世,他一個人吃不了屠宰的苦。
於是就關掉了屠宰店,打算另謀出路。
這期間,他沾染上了賭博,整日混跡於各大棋牌室和地下賭檔,
父母留下的遺產很快被揮霍一空,連房子都抵押出去。
麵臨窮途末路的崔勝元,迫於生計,隻能到包子鋪打雜。
包子鋪老板名叫鄭林,同樣也是打牌認識的牌友,出於好心就收留了崔勝元。
起初,雙方相處倒也融洽。
崔勝元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應該有點眼力見。
平時手腳麻利,勤快肯乾。
不僅包攬了店裡的臟活累活,偶爾還幫著鄭林接送孩子上學。
鄭林夫婦對他讚不絕口。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五年,雙方也混得足夠熟悉。
鄭林對崔勝元足夠信任,甚至直接把店麵交給他打理,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櫃。
崔勝元一個人負擔起了所有業務,儼然成了包子鋪的二老板。
時間一長,他賭癮犯了,開始想方設法中飽私囊。
鄭林剛開始發現的時候,不想破壞雙方的關係,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發現包子鋪的利潤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還會虧空,這就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更要命的是,鄭林發現崔勝元竟然對他老婆和大女兒有覬覦之心。
不僅經常找機會對老板娘動手動腳,明目張膽偷窺她洗澡。
甚至還會盜竊大女兒換下來的內衣內褲。
忍無可忍的鄭林,終於在八年前的一個雨夜爆發了。
這天晚上。
外麵下著暴雨,店裡生意冷清,包子鋪早早打烊。
鄭林借著吃晚飯的機會,委婉的跟崔勝元攤牌。
“勝元,你來我店裡多久了?”
崔勝元起初沒察覺異樣,一邊乾飯一邊說:“大概有十年了。”
鄭林感歎:“十年啊,也不短了,我家孩子都這麼大了。”
“嗬嗬,是啊。”
崔勝元瞥了一眼鄭林大女兒,壞笑道:“小丫頭也長成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了……”
鄭林一看他色眯眯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語氣陡然轉冷。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覺得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崔勝元不由一愣,“鄭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鄭林冷聲道:“現在房租越來越貴,物料成本也水漲船高,包子的價格又漲不上去。”
“利潤實在太低了,養不活這麼多人,所以……”
崔勝元眼神一眯,“所以,你的意思是趕我走咯?”
鄭林沒有否認,淡淡道:“我當初是看你可憐,才勉為其難收留你。”
“你要知道,開一個包子鋪其實並不需要多少幫手。”
“十年時間也不短了,人要懂得感恩,明白嗎?”
麵對突如其來的裁員,崔勝元有些措手不及。
但也並沒有翻臉不認人,而是平靜點頭。
“鄭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死皮賴臉就不識抬舉了。”
“親兄弟明算賬,我可以走,但工錢得結清。”
鄭林痛快答應:“工資沒問題,我再多給你五千塊的紅包,祝你日後大展宏圖。”
“嗬嗬,漂亮話就彆說了,我能混成啥樣,彼此心裡都有數。”
崔勝元話鋒一轉:“除了工錢以外,你打牌輸給我的十八萬,是不是也得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