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能做,那日還去酒樓,花了那麼多銀子,搶著與她的夫君拍賣做什麼?
那夜她敗在了夫君之下,被強硬的帶回了宋府的時候,落魄又狼狽的模樣,就像是一條落水狗,她磕到現在還記得呢!
小門小戶出身的人,不愧是小門小戶出身!
那是一身的銅臭味,不僅是要做生意,現在連坑蒙拐騙的行當都做起來了!
皇帝和太後也皺著眉望向了宋熹之,眼眸裡有些疑惑。
而良妃則是急急開口,知曉是秀王從宋熹之手上拿來的壽禮,她便巴不得秀王來展示了。
若是秀王丟人,宋熹之必定也聲名狼藉,而譽王送出去的東西,便會被襯得更加好。
想必方才是秀王看見了珠玉在前,自慚形穢,知曉宋熹之欺騙了自己,便隨意扯出了一個謊言,不想當著眾人的麵,送出那拙劣的壽禮,丟了大臉!
“秀王既然準備了,那便是你自己的心意,無論如何都是要給你皇祖母展示一下的。”
“若是因為你的皇兄,你便連東西都不好拿出來,那豈不是顯得你皇兄欺負了你?”
良妃說著,又是微微的笑了笑:“就算真的如你所言,你手上的大漆螺鈿與你皇兄的相同,那也是你的皇兄誇下海口,他該罰,本宮可絕不偏私!”
良妃輕蔑的說著,把話說的是公允無比,她都已經這樣講了,秀王便再也不好推辭。
於是他看了宋熹之一眼,細長的眼眸深處,突然多了幾分笑意:“那好吧……”
他說著,又是望向了前麵的太後:“因為是一樣的大漆螺鈿的工藝,還請皇祖母準許孫兒,像是皇兄那樣,將大殿內的燭火熄滅一半。”
秀王這興致勃勃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以為意,畢竟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見到的東西是新鮮,第二次就沒意思了。
況且秀王向宋熹之買的壽禮……那能是什麼好東西?
宋若安也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已經開始想象秀王丟臉後,對著宋熹之大發雷霆的模樣了。
隨著太後大手一揮,整個宮殿重新回到了方才昏暗的模樣。
而後便有一排宮女抬著長長的東西魚貫而入。
東西被蓋著紅布,看上去像是一個屏風,屏風被十餘人抬了進來,又是圍成了一個圈,那規格看著還真是不小,能把整個人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屏風的內部點燃了許多紅燭,而等著紅布緩緩掀開,眾人的眼前便看見了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慈眉善目,背後散發著一輪巨大的光環。
而那大漆螺鈿的特殊工藝,簡直就像是讓佛像懸浮在了屏風上。
幕後有人抬動屏風,眾人的眼前便略過了各個形態不同的佛像。
而在燭火在屏風的迅速變換中,形成了光影,影子投射在宮殿藻井上,形成了一個佛像的模樣。
眾人吃力的抬頭往上望,甚至是久久回不過神,就連高僧們誦經的聲音,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