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沒忍住,又是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太後心臟猛地一縮,又是瞪大眼睛望向了宋熹之,猶豫的看著她開口:“你的父王是不是開心過頭了?”
寧王捂住了後腰的傷口,脖頸處的青筋在此刻也忍不住爆了起來:“母後,您這是在說什麼話?”
“兒臣並無婚配,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女兒?”
太後皺著眉頭瞧他:“女兒來了之後,母妃自然就來了,到時候你也不用為你的王妃發愁了。”
寧王深吸了一口氣,攙扶著嬤嬤的手重新坐回了床榻上,表情沒有了往日的懶散,反倒是多了幾分鄭重和嚴肅。
他鄭重的望向了太後的臉,一字一句道:“宋院判是救了兒臣的性命,您若是與她投緣,想要封郡主,想要封鄉君,兒臣也樂意之至。”
“不過您再不要擅作主張的為兒臣做事,做些兒臣並不情願,也並不想的事情。”
寧王的這番話,讓兩人陡然劍拔弩張了起來,之間的氣場也越發的暗潮湧動,波濤洶湧。
宋熹之哪裡還敢再聽什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閉起來,腦袋幾乎都埋在了自己的胸上。
她急急的下跪告罪:“微臣人微言輕,實在是配不上殿下和娘娘的厚愛,殿下是為我而傷,救人也是微臣分內之事,至於墨寶是圓慧法師對於娘娘的心意,微臣不過是借花獻佛了……”
宋熹之的話還沒說完,太後和寧王又是不約而同的吼了一聲:
“你配得上!”
“你配得上!”
宋熹之猛地哆嗦了一下。
太後見不得她跪在地上,又是親自把她攙扶了起來:
“罷了罷了,哀家想要與你親近,可寧王卻不願,分明是你救了他,可他卻是這樣小氣……”
寧王又是深吸了一口氣,無言的看著太後。
太後沒理會他:“哀家會將今日的救命之恩告知皇帝,至少賜你一個鄉君的名號,讓你時常入宮陪著哀家。”
宋熹之意外的抬起眼眸,被太後的話砸的暈暈乎乎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多謝太後娘娘抬愛,但是這一切都是微臣分內中的事情啊……”
寧王此刻終於是鬆了口:“母後願意給你,你便是受得起,你便接受吧。”
“母後仰慕圓慧法師數十年,是你的出現才得以讓圓慧法師出關,也是你送來了圓慧法師的墨寶,想必她要欣喜的睡不著覺,要昭告天下去了。”
宋熹之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一切都是沾了圓慧法師的光。
太後是想要借她的名義,向全天下宣布她得了這樣好的一件壽禮。
可見太後對於圓慧法師的崇拜和敬仰,已經是到了一種狂熱的地步。
宋熹之又是在太後的寢宮裡留了片刻,她心中惦記著許久沒見的賀景硯,最後不顧太後的挽留,便和司琴幾人離開了。
一出寢宮的大門,夜間微涼的清風帶著潮濕,撲向了宋熹之的臉頰。
一時間離開了暖烘烘的寢宮,宋熹之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帶著司琴便急忙往外走。
而就在此刻,宋熹之卻感覺眼前一黑。
一道厚重的鬥篷從天而降,把她全身都裹了起來,隨後溢入鼻尖的便是一陣熟悉的香氣。
宋熹之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又是猛地狂跳了起來。
她感受著男子帶著溫度的視線,緩緩抬起頭,看見的就是一雙熟悉的眼眸。
是賀景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