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材坐在馬車上,感受著渾身的疼痛時,心中還是無比篤定,他愛護了一輩子的女人不可能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還是兩次!
而他捧了一輩子的掌上明珠宋若安,也一定不會和宋熹之一樣,是一個野種!
宋俊材心中想著,將牙齦咬的是越發的緊了。
而等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他掀開簾子,看見熟悉的宋府時,門庭冷落,進出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愁雲慘淡,他的呼吸已經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宋俊材不敢多想,渾身僵硬的下了馬車,拉住了一個看門的小廝,便十分急切的詢問:“夫人呢?少爺呢?”
“我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沒事!?”
那看門小廝感受著宋俊材的舉動,一時間隻覺得悲從中來,他對著宋俊材淒風苦雨的搖了搖頭,視線中滿是同情:
“老爺!老爺!”
“您來晚了!夫人腹中劇痛難忍,少爺保不住,已經沒了!如今老夫人和夫人都在臥房裡,您快去看看吧!”
小廝悲愴的聲音落下,宋俊材隻覺得耳畔是隆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而他的渾身也在此刻開始發涼,涼意從足底蔓延至全身,幾乎是要將他的血液凝固,血脈裡似乎有成千上萬的小刺,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一樣。
宋俊材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嘴角還帶著方才揚起的笑容,他一味僵硬的搖頭,甚至是連步子都邁不出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李大夫不是我兒身體強健,雖然產婦年歲大了,但是還能撐三日嗎?”
“今日滿打滿算不過是第二日,怎麼可能流產?!”
小廝聽見宋俊材話裡濃重的哭腔,也差點落下淚來,他眼見著宋熹之的身影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眼神也在一瞬間充滿了仇恨。
他將宋俊材往前推了推,隨即又是咬牙切齒的開口:“老爺!夫人是被人害的!少爺也是被人害的!”
“您等會兒就會明白了!現在還是先去看看夫人吧!她沒了孩子,幾乎都想要去尋死了!”
宋俊材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麼,渾身又是猛地一顫。
再加上他剛剛被小廝那麼一推,整個人居然就這樣踉蹌的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塊碎抹布一樣。
宋俊材的耳畔隆隆回想著日華神醫最後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而此刻小廝咬牙切齒的仇恨,似乎與那句話形成了閉環。
他突然嗚咽了幾聲,又是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便朝著臥房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了。
宋熹之站在宋俊材的身後,雖沒有完全聽清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著宋府內的這副光景,便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她跟在宋俊材的身後走向臥房。
原本站在門口的小廝,瞧見宋熹之的舉動,想起那大夫的診斷,心中便生出了滿腔的恨意:
“夫人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你到現在居然毫無悔過之心!”
“你知道老爺盼了這個兒子多久嗎?你這樣惡毒是一定會有報應啊!”
小廝怒氣衝衝的說完這話,便義憤填膺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宋熹之的處罰。
可宋熹之聽見這話,隻是微微笑了笑:“是,趙千蘭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宋俊材盼了這個兒子十餘年,有人馬上就要有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