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風雲止就是一陣風一樣,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他的蹤跡。
唯有一次與平夫人閒談,慕蓁熹意識到平夫人在有意避開吳正珩父親的話題。
那時她知道了,風雲止是對的,方平根本就不想要認他,更彆說會提起他。
慕蓁熹發著呆,心思沉重,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要如何麵對吳正珩?
“你哭了?”
“啊……”
她低了頭,吳正珩已經醒來,摸上他臉上的晶瑩,碾散淚珠。
慕蓁熹也不知道是自己無意間落了淚,還是……
吳正珩已經坐起了身,皺著眉,“風雲止呢?”
嘴裡一片苦澀,他剛剛昏迷之間發生了什麼,有危險嗎?可是四下寧靜,並沒有任何異樣,唯有口中的苦味。
端起桌上的涼茶,慢條斯理地倒茶潤喉,“給我喝了什麼?”
慕蓁熹捏緊了手心,想告訴他風雲止就是他的父親,隻是她答應過了,用那麼多難民的性命交換過了。
“是解藥。”
放置茶杯的手微微凝滯,吳正珩思考著前前後後,這位風雲止當真是神通廣大,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滿腹疑問中,吳正珩站起了身,感受著身上十幾年來的隱痛,似乎真的消散了很多。
順手取了角落裡的窗撐,吳正珩行入雪花之中舞起了長棍,動作行雲流水,慕蓁熹看不出有什麼區彆,仍然如之前那樣淩厲有力。
但是吳正珩自身的感覺大不相同,他不再是之前那樣隻要動力,胸口就會有濃重的壓抑感了,是輕盈的,是順暢的。
招式越來越快,吳正珩感受著正常的身體,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風雲止的一切。
是了,那次的江南棧道!
他與風雲止出手對戰,之後他就隱隱忍痛,那時風雲止就曾多次暗中留意他。
那個時候,風雲止就看出了他的傷嗎?
可是未免太奇怪了,他怎麼會看出,而且還能找到解藥,最關鍵的是——
風雲止憑什麼幫他吳正珩?
刷——
細長木棍從手中飛出,直直插入雪地之中,在木棍的前方,是站在看台上的慕蓁熹。
一直以來,都是慕蓁熹在與風雲止聯係交互的。
吳正珩站在風雪之中,與裡麵的慕蓁熹對視,那雙水眸似乎有千言萬語,泛著星星點點的漣漪,可最終又歸於平靜。
慕蓁熹知道,以吳正珩多疑的性子,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會在暗中芥蒂著、時間一長終會結出惡果。
她拿起大氅,走入飛雪之中,“我答應了他。”
“答應了什麼?”
“做他義女。”
吳正珩沉默了,慕蓁熹的手探入他的衣袖中,握住了他的手。
他似笑非笑,“為了救我,認了一個父親?”
事實並不是如此呀,是因為吳正珩是風雲止的心頭肉,才連帶的慕蓁熹得到優待。
慕蓁熹把頭貼在了吳正珩的胸膛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