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這個女人的眼底寫滿了擔憂和恐懼。
“老公,我奶奶做了些不好的事,可能會影響你的聲譽。”
林筱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滑落。
她實在太心疼這個男人了,她不希望這個男人受一丁點非議。
“你奶奶能影響我什麼聲譽?”
浦應辛盯著林筱帆的眼睛,聽出了不同尋常。
“我奶奶到大甌去吵鬨,說我和孫清彥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林筱帆咬著嘴唇,胸口起起伏伏,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在割她的嘴。
“彆說了,寶貝。交給我!”
浦應辛眉頭微蹙,輕輕拍了一下林筱帆的後背,露出了殺伐果斷的眼神。
他立刻轉身進了書房給浦逸打起了電話。
他遠在美國,鞭長莫及。
他的所有計謀和舉措都必須通過轉告國內的浦逸,去代自己完成。
等他打完電話回到客廳時,他發現了餐廳裡的那個餐桶。
“老婆,那是什麼?”
浦應辛邊問邊用手指了一下。
“那個是呂蓁蓁送過來的。”
林筱帆聲音很低落。
她本就被奶奶的事情,攪得情緒不佳,再一想起這個餐桶,眼神立刻變得晦暗無光。
她很愧疚很自責。
她覺得自己的出身實在太差了,就像郭麗平說的自己是在拖累浦應辛。
如果自己也像呂蓁蓁一樣有個好家庭,那就會對浦應辛有助益和提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反過來要這個男人不停給自己擦屁股。
浦應辛敏銳地捕捉到了林筱帆眼神中的失落和愧疚。
他沒有再追問,他直接走到餐桌邊打開了餐桶。
掀開蓋子的刹那間,他心如針刺。
他不用問,也不用說。
他理解了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撐著腰站立在餐桌邊,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要炸裂一般的難受。
呂蓁蓁發的那些朋友圈,他可以打印出來寄給父母。
可是這個餐桶,他卻無法拍下照片發給父母。
就像有人罵你是條狗,如果你去找法官評理說“他罵我是條狗”,旁觀者都會在背後偷偷笑你。
即使法官維護了正義,這個正義也挽回不了你失去的尊嚴。
呂蓁蓁用了一個表麵看似低級,實則絕殺的招數,將林筱帆按地摩擦。
林筱帆隻能咽下這份屈辱,卻無處可訴。
否則她就真的成了那個到處找人評理“他說我是條狗”的可憐人。
“老婆,委屈你了。”
浦應辛展開雙臂將林筱帆溫柔地攬入懷中。
愛人的這句話,令林筱帆的眼淚無聲流淌。
“彆哭,寶貝,她會得到教訓的。”
浦應辛用下巴輕輕摩擦著林筱帆的頭頂,又輕輕揉撫林筱帆的後背。
他隻能暫且吞下這口惡氣,他隻能等待時機從彆處反擊。
如此殺人誅心的損招,也讓浦應辛驗證了自己的判斷。
呂蓁蓁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自己這兒留下什麼好印象。
呂蓁蓁走的是另一條路: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