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求饒都沒辦法。
他瞪大了眼睛,驚恐看著緋晚。
緋晚覺著差不多了。
彆直接把他嚇死,那可不好辦。
於是笑著問他:“王爺還想告狀嗎?”
瑞王拚命搖頭。
“那你可彆反悔啊。我若放了你,你再去告狀,我可沒機會後悔了。”
那要怎麼辦啊?瑞王哀求地望著她。
緋晚把他扒下來的衣服鞋子卷成一團,捆好了,直接順窗子丟入了水裡。
撲通。
布料浸水,加上鞋子的重量,很快沉入水麵,看不見了。
而後她和宮女茉莉一起發力,用汗巾子把瑞王吊在了亭子房梁上。
汗巾子雖然不長,幸好亭子也不高。
瑞王反剪雙手吊著,離地一尺,晃晃悠悠。
關了窗,緋晚好心地說:“王爺沒穿衣服,彆開窗被風吹著。”
“王爺,您在這裡等著隨從來找吧,妾身先回去了。”
“希望下次再見麵,王爺不記得今日的事,反正,妾身是不記得的。”
說完一個手刀切在瑞王後頸,給他打昏了。
茉莉挖了地板,重新入水後再把地板安好,悄無聲息跑了。
之所以不讓瑞王知道茉莉來去的方式,就是防著萬一事發,瑞王可沒辦法證明緋晚有幫手。
而緋晚一個人,柔柔弱弱,怎麼可能把人高馬大的瑞王吊起來呢?
分明是誣陷!
自然,緋晚也不怕瑞王事後告發。
一個王爺,被人扒光了吊在水榭裡。
這可是在太後壽宴當天啊。
他丟得起這個人嗎?
他既沒辦法指認緋晚,又會丟了體麵,緋晚料定他八成或九成不敢聲張。
畢竟,彆人不知道,已經活過一世的緋晚可是知道的——
瑞王對皇位有覬覦之心!
他會讓自己染上桃色汙點,鬨出太後壽宴在宮中裸著被捆的醜聞嗎?
那對他日後夢想的君臨天下,可是大大不力啊。
至於剩下那一兩成可能……
萬一瑞王真的不怕丟人鬨起來,或者想了什麼彆的辦法對付她,緋晚也願意承擔風險。
人生啊。
有時候,要細心謀算,步步為營。
有時候,也不必瞻前顧後。
放手一搏,放膽去做,圖的就是一個痛快!
“小主,您要的花冠。”
兩刻鐘後,緋晚已經坐在了太液池另一邊的假山旁,悠閒休息了。
茉莉迅速換了一身乾爽衣服,還編好了柳枝花冠送來。
宮女服侍都相同,找套閒置的很容易。
她入水頭發沒濕,隻因隨身帶著鳧水的頭套——
她有什麼本事,需要為小主提供什麼,心裡明白得很,所以隨時備著一切用具。
今兒不就用上了。
“柳枝編成了頭冠,你還配了鮮花在上麵。”
緋晚將花冠拿起把玩,隨意稱讚。
這邊遙遙可見湖水另一頭的碧波亭。
隱約能看到,瑞王的隨從葫蘆還在岸邊徘徊望風,絲毫不知主子遇難。
緋晚能從葫蘆附近走過而不被發現,是因茉莉出水後弄出響動,引走了葫蘆。
眼下,那隨從怕是還以為,自家王爺跟宮嬪在亭子裡私會呢!
緋晚看看碧波亭沒有異常,便準備離開此地,跟香宜她們會和去。
將花冠戴在頭上。
她起身,稱讚茉莉手巧。
“手巧,還是手狠?”
忽然,一道戲謔的笑聲,在頭頂響起。
緋晚驚了一跳。
萬沒想到此處還有旁人。
她耳力其實不錯的。
茉莉會武,聽覺亦敏銳。
可兩人竟然全都沒發現頭上有人。
緋晚循聲抬頭。
隻見高大的垂柳枝丫上,隱約可見絳紅色錦袍一角。
風吹過。
柳絲揚起。
那袍子也隨之飄動。
露出盤膝而坐的一道人影。
“炙手可熱的昭貴人,溫柔良善,身世可憐。嘖!卻原來,是個蛇蠍美人啊。”
那人影笑著,飛身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