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著虞忠總算不是蠢人。
“曹濱,虞氏近日如何?”
曹濱立刻明白這是問虞更衣虞聽錦。陛下連聲“更衣”也不叫了,可見多麼嫌棄她。
“回陛下,虞更衣在春棠院養病,聽說脾氣比以前暴躁許多,因此病情不見好轉,屋裡東西都被她砸得差不多了,院子裡的花木也被拽掉了不少。”
蕭鈺一臉厭惡,“既然她糟踐了春棠院,索性彆住了,還讓她搬回煙雲宮去。傳旨,廢她為庶人,以後就在那裡待著吧。”
“是!奴才這就叫人傳旨去,隻求陛下息怒!”
曹濱不敢耽擱,連忙叫了義子崔良去辦差,讓他趕緊把虞聽錦挪去冷宮,並讓人好好看守著,彆再鬨出事來讓陛下煩心。
而後趕緊回內殿伺候。
見皇帝怒氣不減,趕緊擺手讓那內務府的內監退下。
想了想,陛下生氣,什麼最能消氣呢?那自然是……
他把床邊案頭上擺著的花箋,恭敬遞到皇帝手裡。
“陛下,消消氣,小心身子,咱們不跟那些蠢人惹氣,不然若是傷了龍體,叫昭娘娘知道該多心疼啊。您瞧,昭娘娘給您寫的字,是越來越好看了呢。”
皇帝重新將帶著淡淡香氣的花箋拿在手裡,讀著緋晚和自己傳情的詞句,果然心情好了些。
喟歎道:“昭卿,可憐啊。”
虞聽錦竟然那般歹毒!推下山崖,大冬天讓人泡冷水,針刑,拷打……簡直不配為人!
昭卿辛苦忍了那麼久,卻依然善良美好,沒被惡毒浸染。
以後,要給她更多的寵愛才行!
蕭鈺握著花箋,在曹濱的勸說下,靠在枕上閉目養神。
昏昏欲睡之時,聽見曹濱輕聲稟報:“陛下,賢妃娘娘叫人送東西來了。”
“什麼東西?”
“娘娘說,您看了才知道,是個錦盒。”
賢妃又弄什麼玄虛。
蕭鈺滿心想著緋晚,此時精神不濟,對賢妃沒什麼興趣。
不過,想了想,還是叫曹濱把東西拿進來。
他在枕上眯眼假寐,須臾,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卻似乎不是曹濱。
鼻端一陣甜香欺近。
蕭鈺睜眼,看到一個粉衣宮女,低著頭,手裡捧著一隻紫檀錦盒。
“陛下,這是賢妃娘娘給您的。”
宮女福身,一雙素手十指纖纖,將錦盒遞上來。
指甲上塗著緋紅色的蔻丹,俏麗嬌美。
“抬起頭來。”蕭鈺吩咐。
覺著這宮女有點眼熟,嗓音也似聽過,但並不記得長樂宮有這號人。
“陛下……”
宮女奉命抬起臉龐。
一雙水杏眼秋波蕩漾。
“是你?”
蕭鈺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