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衣服也被扯開了……
兩個人跌在地上……
“鈺郎,不許走,今夜是我最後一晚,鈺郎若走,此生便再也見不到我!”
“不許再叫鈺郎!”
“鈺郎,鈺郎,鈺郎。我偏叫,你不高興,咬我好了!”
皇後的呼吸很急……
皇帝的也漸漸急了……
曹濱終於退出,悄悄關了殿門。
不用叫護衛。
陛下沒有生命危險。
皇後娘娘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是以前藏得深,還是臨死改了性?
曹濱想不通,便不想。
這宮裡頭每天都有令人想不通的事,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秋雨連綿而落。
夜色沉沉,遼闊而深寂。
簷角宮燈在無風的靜夜裡紋絲不動,照不破黑暗,也照不透人心。
春熙宮內殿的燈火在半夜還亮著。
並不明亮,隻在簾帳之外燃了一盞。
半開的簾幄裡頭,緋晚和芷書靠在床頭,一個抱膝而坐,一個斜倚軟枕半躺著,低聲說著私房話。
“宮正司的調查有了結果,刑部和大理寺隻一個時辰就全部核準,看這著急忙慌的迅疾程度,怕是陛下催得緊。我冷眼看著,他忍耐皇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得了借口,便能理直氣壯廢後,不用顧慮朝堂有人反對。”
芷書一邊閒適說著,一邊將自己披散的頭發和緋晚的卷到一起,纏在手指上打圈。
緋晚打個嗬欠,眼底的不屑被困意衝淡。
“朝堂那些愛和陛下唱反調的文臣言官,幾番被敲打下來,氣焰消減很多了。”
又有陸龜年漸漸糾集起一股勢力,上躥下跳,比誰都愛參奏,倒是把之前那些人給比了下去,也壓了下去。
尤其是鎮國公府暗中對首輔派係出手後,他們自顧不暇,騰不出手來給皇帝挑刺。
加上檸城大捷的刺激,朝野都在稱頌皇帝的功業。
可以說,就算不借著皇後謀害皇嗣嬪妃的事,隨便給皇後安個小罪名,皇帝如今都敢試探著廢後。
芷書道:“廢後詔書大概很快就會發的,隻是不知道,陛下會不會留下皇後的命。”
“依今日見麵來看,他要殺了皇後。”緋晚白天見過一回皇帝,旁敲側擊,打探出了他的態度。
“那麼下一任皇後會是誰呢?”芷書把玩發絲,半開玩笑,“會是你嗎,昭妃娘娘?你升得這樣快,再往上晉一晉,就是四妃,乃至皇貴妃了。問鼎後位,指日可待。”
緋晚笑笑:“不可能。”
芷書道:“慶貴妃體弱,不能母儀天下。下頭就是賢妃。賢妃把臟水潑給皇後,想取而代之的野心不小。”
“是啊。恐怕陛下也有意,將後位交給她。鎮國公代天子巡視京畿,這本身就是一種預兆,隻不過當時皇後尚未事發,人們還未看出來罷了。”
芷書有些悻然:“皇後倒下,賢妃站起,都不是好相與的。雖然賢妃比皇後強些,可到底不如咱們自己上去才安心。”
可兩人都還不夠資曆。
緋晚握住她手:“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咱們先處理眼前的事。”
芷書點頭。
是啊。
眼前的事,還沒結束呢。
賢妃查到的“證據”,可經不起推敲。
皇後,不過是背鍋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