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李濟生要如何去試陳易,秦青洛聽在耳內,並沒有多做表態。
雖說不知這錦雅閣的頭牌鳳蘭究竟如何姿容,但相信李濟生心裡有底,在這錦雅閣內能當頭牌的,哪怕不是國色天香,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扉被輕輕叩響,有侍女回來回報。
秦青洛問:“他已入內了?”
“很快就出來了,衣衫整齊。”侍女畢恭畢敬地回答。
秦青洛眉頭微皺。
衣衫整齊,他碰都沒碰過?
他不是好色入骨之人?
一旁的李濟生感慨道:“王爺,我說得不錯吧,此子不好女色,有龍陽之好。”
話音落耳,秦青洛眉目更是凝重,李濟生的龍陽之好的說法,她自己驗證過了,根本就不成立。
所以,眼前的情況,在她看來,這陳易有色心卻能止住色心,看來自己先前的預估錯了,他其實還是有幾分韜略格局。
此人色中餓鬼,眼下卻毫不上當,難不成…他已看清背後謀劃,適時止步,好縝密的心思。
她心念道。
不消片刻之後,那侍女又轉回來道:
“那個陳易好像又進去了?”
李濟生滿臉困惑道:“先前還看不上鳳蘭姑娘,如今又入內,便為了何事?”
“鳳蘭姑娘說可以假扮安南王妃,他就又進去了,還特彆急切。”
秦青洛麵色鐵青,頭頂也發青:“……”
李濟生怔愣了下,下意識愕然道:
“這個人…原來其實是喜歡碰不得的女人?”
“而且…好像這一回好像格外儘興。”
“怎麼又格外儘興了?”
那侍女猶豫了下,如實緩緩道:
“好像說,鳳蘭姑娘不僅能假扮王妃,還能假扮王爺…”
秦青洛時青時白:“……”
他有個屁的韜略格局!
不遠的李濟生麵色有些尷尬,隻好沉默不語了一會,心裡不由腹誹,這侍女也太沒眼力見了,哪怕是直言,也不該連這種話都說。
良久之後,待看秦青洛麵色再無變化之後,李濟生才賠禮道歉道:“這婢子愚鈍,沒什麼眼力,不懂什麼話該不該說……”
“性直的人,總比肚裡太多彎彎繞繞的要好。”安南王不甚在意。
李濟生應承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他對此其實有幾分預料,錦雅閣情報來路極廣,乃至兩廠一衛內都有門路,早就聽聞過陳千戶與閔寧郎情妾意,互相看對了眼,因此他才萬分篤定陳易不好女色。
如今侍女的回報似是更證明了這一點,說起來李濟生很想順水推舟地顯擺一會,來一句“王府的情報雖然極廣,但終歸不如我勿用樓”,表達這種你懂歸懂不如我懂的意思,隻是安南王正主在場,李濟生不好說什麼。
再無彆的事要談,李濟生換個話題道:
“錦雅閣風景秀美,京中聞名,這並非鄙人自賣自誇,王爺你與王妃,要不要一同遊園賞景?”
秦青洛搖了搖頭,淡淡道:
“謝過閣主的好意,隻是軍中暫時無人,不可逗留太久,待喝完這杯茶水之後,便要告辭了。”
………………………
“既然官人有二宗經在手,何不去尋得…其他傳承?”
祝莪雙手把那一張金紙奉回到陳易手上,輕聲道:
“這樣的金紙一共有四份,象征著四大明使的傳承。”
陳易笑道:“我正有此意。”
仙佛布局天門開裂,與其作為棋子,成為明尊,升格為棋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天下亂武將近,你不去爭搶傳承,自有彆人來爭搶。
祝莪聞言,美眸亮了一下,柔聲道:
“若是如此,官人其實還是不妨隨我們回南疆總壇,到那時見過教主,祝莪便為官人講述經義,官人流落在這京城這麼久,隻怕不曾深入了解過明暗二宗。”
紅衣女子說話之時,柔弱無骨的身子前傾,眼鏡撲朔撲朔地,香風襲襲,引得人心都為之一停。
陳易似有幾分動搖,拉長語氣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