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二鍋頭的味道聞起來這麼醇厚,段成良也忍不住使勁抽抽鼻子,砸吧砸把嘴,仔細感覺了一下,然後,他才對許大茂說“我這個人彆的沒什麼愛好。就愛吃,愛喝。你也知道我在咱廠裡乾的是什麼活,最耗力氣,傷身體。雖然我們這個工種糧食定量高,但是光有糧食沒油水,補不足損耗呀。所以,饅頭吃再多,也是總覺得吃不飽。你弄那個小母雞兒,我吃著就挺得勁。所以,再下鄉了,有小母雞、小公雞,你要是順手了,就給我捎個一隻兩隻,再多我也不嫌多。”
許大茂看了看段成良滿含期待的眼神,哈哈笑了起來。
“你乾那活兒確實太勞累了點兒。跟哥哥這放映員是沒法比。哈哈,小母雞小公雞雖然不好找,但也算不上什麼事。行,看你立這麼大的功,現在又不好過,哥哥我心情又好。這事兒我答應了。不過,醜話說頭裡,再想一塊錢換我一隻小母雞,那可不行。像上次那隻小母雞,最少得兩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還懶得費那個功夫呢。”
段成良苦著臉說道“你看,剛才還說我不好過呢,不應該在價格上多照顧著一點。這樣,咱各退一步,也彆2塊,1塊5,咋樣?”
許大茂搖著頭看著段成良,“我看伱小子也跟閆埠貴差不多,行,誰讓哥哥我心情好呢?1塊5就1塊5。”
說到這兒,許大茂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才又說道“有一點,我估摸著,不管是小母雞還是小公雞,說不定沒上一次那麼大,到時候可彆再給我亂講價了,說好1塊5咱就1塊5。”
段成良嘿嘿笑著舉起水杯,找著許大茂碰了一下,兩個人各自一飲而儘。
都是精明人,誰也占不到誰的便宜。隻是各取所需,各尋開心罷了。
許大茂還真是個場麵人。菜還剩不少,瓶子裡的酒還剩大半瓶,人家甩甩手直接就走了。
段成良關好屋門,看看這個時候還是透明酒瓶子的紅星二鍋頭的酒瓶,回想了一下今天跟許大茂這場酒。還算不錯,隻要有收獲就行。
跟每個人打交道都不一樣,許大茂就是屬於順毛驢,隻要讓他高興了又麵了,啥事兒都好說好商量,但是,他說的話有效期短,必須得抓緊時間兌現。
段成良把炕桌上的酒菜收入空間的小庫房。倒了一茶缸子熱水,喝了幾口,直接上炕鑽進了被窩裡。
今天這個星期天可真夠忙的,從早到晚沒時間。剛才許大茂來之前瞌睡勁兒就上來了,又跟他虛與委蛇這麼長時間勞神費力,現在一放鬆,腦子都有點發懵,啥也不想了,有什麼事情夢裡再說。
一夜好夢,轉眼大天亮。
星期一大早上,段成良吃過早飯,推著自己嶄新的大國防出了屋。不裝了,上班去。
對麵閆埠貴,正在他屋前空地上擦車子,這是他平常每天早上必不可少的節目。
說來也奇怪,他擦車子從來不選在其他時間段,一般都選在早上院裡人出去上班的時候。每天擦著車子,每個人從旁邊經過時看過來的眼神,總能讓他有一個好心情。
但是,今天不行。他聽見對麵的動靜,一抬頭看見了段成良和他嶄新的大國防。
哎呀,新自行車就是好看。而且這大國防也確實名不虛傳,看著怎麼這麼牢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