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雨來的時候聲勢浩大,走的時候卻是悄無聲息。
後來,安銘的工作人員找到我再次向我表達了他的感謝,我卻龜縮著連去醫院探望的勇氣都沒有。
安銘受傷的消息很快在網上傳開。
因為演唱會的主辦方是安銘自己,所以沒人來幫他承擔天災的後果。
網上鬨的沸沸揚揚,大批粉絲圍堵在醫院門口,嚴重乾擾到了醫院的救治。
我看不過眼,晚自習下課回宿舍時剛巧聽到路邊有個瘦高個說安銘壞話,於是找了個借口上前跟他借了手機報了警。
這件事後來也不知道被哪位善於偵查追蹤的大神給扒了出來,害瘦高個被網暴了好一陣子。
對此,我在心中偷著樂了好久。
也就那瘦高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始終沒想明白他是怎麼被推到風口浪尖的。
現在距離那場大雨隻有三天的時間。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在一切未曾到來之前阻止事故的發生。
至於要怎麼阻止,還真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我皺眉沉思,
沒注意到對麵並排走來的幾道哄笑打鬨的身影。
事實證明,走路都不專心的人注定是會有報應的。
儘管我已經讓到了路邊,卻還是沒能避免被人撞了個踉蹌。
我痛的“嘶”了一聲。
接著漫天紙張飛舞,散落一地。
我揉著被撞疼的胳膊,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飛舞的白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看字跡,還有些眼熟。
撞到我的那人蹲身去撿,我在旁邊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沒能受得住良心的譴責,跟著蹲身幫忙去撿。
很快,鋪滿地麵的紙張就被撿完了,我拿著整理好的紙張正欲交給對方,視線卻被對方腳邊的一支筆給吸引住了。
那是……
我眯眼細看,剛要伸手去撿,哪知對方比我速度更快。
“你的這支筆……可以借我看看嗎?”
神來之筆的丟失一直是我不安開始的源頭。
雖說剛才看到的那支筆不一定就是那支愛臭屁的神來之筆。
但…若萬一是呢!
我將注意力全部凝固在了那支筆上。
黑色的筆身油光發亮,筆帽上的劃痕也清晰可見。
除了不會賤賤的說話惹人討厭,
對方手中的那支筆還真是像極了神來之筆。
“我也有這麼一支一模一樣的筆。”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剛想開口問對方借筆好拿回去研究。
一抬頭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
就跟粘住了似的,怎麼也挪不開去。
那一刻的我…說不清是恍惚多一些,還是欣喜多一些。
我從未想過,我與安銘久到隔了十年的再次相見,會是這般的猝不及防。
久到像是隔了我們的一輩子。
“安…安…”
那個哽在喉頭曾在心底重複念過無數次的名字,在這一刻卻失了所有聲響。
我看著安銘,
忍住心頭的顫動,好幾次都差點落下淚來。
闊彆五年的重逢,
我竟像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鮮活打眼的安銘。
滿心激動。
滿心顫抖。
“你…沒事吧。”
我的情緒過激到底是引起了安銘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