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麵無表情地道“陛下的旨意到了,下官自然會放郡主離開。”
事實上,他們都清楚,宗親們已是這樣鬨起來了,朝陽郡主今日是一定能從牢獄脫身了。
但大理寺卿為人素來剛正不阿,不是那種會玩小聰明,提前放人走,就隻是為了賣個人情的。
朝陽郡主見他如此不識抬舉,輕嗤了一聲“大理寺卿,人剛正是好,但是太剛正了,影響的可是你自己的前程!”
大理寺卿作為素來欽佩沈相的人,心裡清楚沈相是不會隨便冤枉他人的。
是以他對朝陽郡主是沒有半分好感。
此刻索性譏諷了對方一句“哦?影響前程?那就請朝陽郡主有本事左右下官的前程了再說話吧!”
若是對方今日真的撞死在這裡,自己這個大理寺卿說不定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既然人還活著,大理寺卿也不慌了。
朝陽郡主勃然大怒“你……!”
就在這會兒。
獄卒來稟報“大人,宮裡來人了!”
朝陽郡主臉上的怒氣散去,得意地道“大理寺卿,你聽見了?陛下遣人來放本郡主出去了!”
大理寺卿心裡有些窩火。
卻也隻得去接應天子使臣。
不多時,楊大伴到了這獄中,眼神看向了朝陽郡主。
朝陽郡主嘴角有笑,對楊大伴還是十分客氣“陛下竟是派楊大伴您親自前來,本郡主真是受寵若驚!”
“想來陛下也是想知曉本郡主如今傷勢如何了吧?雖然眼下這頭又疼又暈,但見著楊大伴您,本郡主已是覺得好多了!”
楊大伴笑了笑“郡主覺得好多了就好!”
朝陽郡主“大理寺卿逼供,才氣得本郡主自儘,明日一早,本郡主一定要到陛下的跟前去告禦狀!”
說著,她冰冷的眼神,還往大理寺卿的身上看了看。
此人對沈硯書太過推崇,方才還不給自己麵子,這個位置就當換人來坐才是。
楊大伴又是一笑“郡主,陛下禦前呢,還是等您有機會了再去吧,明日您怕是見不到陛下的!”
朝陽郡主一愣“楊大伴,此言何意啊?”
林惜月也小聲問道“楊大伴,難道不是陛下派你來放母親和我出去的嗎?”
楊大伴“咱家何時說過這種話了?”
朝陽郡主心中不安“那楊大伴的來意是……”
楊大伴揚起嘴角,看了一眼邊上的大理寺卿“大人,聖上命咱家來告知您,既然您好好問訊,朝陽郡主不肯說,還要鬨什麼自儘,那接下來您不如直接用刑好了!”
朝陽郡主眼睛都瞪圓了“你說什麼?陛下要對我用刑?”
楊大伴“正是。”
他其實覺得朝陽郡主病得不輕,好端端的,惹相爺夫婦乾什麼,那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嗎?
林惜月也聽得變了臉色“怎麼會呢?難道我母親的那些長輩,都沒有去給我母親求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