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梔“義妹?閣下是太師府的公子?”
慕容鴆拱手一禮“正是,在下行三,慕容鴆。先前便聽說顧姑娘極重義氣,為了好友不惜性命,慕容鴆十分欽佩。”
顧南梔叫他這麼一誇,也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太過譽了,我與枝枝對彼此的心意都是一樣,她值得我如此,我相信我也值得她如此。”
不論是誰就當初那件事情誇讚她,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說明,枝枝也是願意為自己而死的。
在她眼裡,她與枝枝之間的感情一直是同等的,她並不希望眾人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枝枝的恩人。
她話裡的意思,慕容鴆怎麼會聽不懂?
輕聲笑道“義妹的生死之交,便是我們慕容家的朋友。日後有機會,在下希望能與姑娘多來往。”
顧南梔“啊……?”
不是!他們一男一女,哪裡適合多來往?這若是傳出去了,還不得叫人說閒話?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當說句什麼……
慕容鴆便又是拱手一禮“長兄聽說我的蛇丟了,十分著急,怕我驚擾了客人。我得立刻去告知他找到了,好叫他安心,便先告辭了。”
話音落下,慕容鴆大步離開。
留下顧南梔頓在原地,好笑地搖了搖頭,也沒把慕容鴆方才的話,當多大回事兒。
想來隻是對方忘了自己是個女子,隨口說了一句多來往的客套話罷了。
……
客房裡頭,沈硯書將容枝枝放在榻上之後,便轉身關上了房門。
接著容枝枝從榻上坐起來,與沈硯書大眼對小眼。
首輔大人其實很想與自己的夫人說一句,下回裝暈,還是先與自己通個氣,他方才都險些被擔憂的情緒給淹了,有種去掀了太傅府的衝動。
可想想,那等情況,似乎也無法提前與自己說,便又沉默下來。
容枝枝笑笑“夫君不必太擔心我,你應當明白,我到底是做過第一賢婦的人。”
“這些後宅的場麵,隻要我願意,自是能妥善應對,怎麼會真的暈倒?”
一個人想要被世人稱讚,單單隻有真誠和善良是不夠的,還得有足夠應對所有算計的心機。
不然便是再良善的人,照樣容易因為算計不過他人,而背負一身汙名。
沈硯書聽完,也覺得好笑“是本相關心則亂了。”
也是,枝枝素來聰明,怎麼會叫王氏氣得暈過去。
容枝枝道“便勞煩夫君陪我在此地稍坐一會兒,再一同回前院了。”
說完這話,瞧著沈硯書的眸光,漸漸有些不對。
容枝枝警惕地道“這裡可是乾娘的府上,若在房間裡頭弄出什麼痕跡了,會叫人笑話。”
首輔大人也知道有道理,遂遺憾作罷,垂下了眸子。
看著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容枝枝都覺得有苦難言,到底是誰說首輔大人性情冷淡孤傲,不近女色的?
這人分明是隻要閒下來,時時都恨不能將她往死裡折騰!
就在這會兒,門外兀地傳來了敲門聲,容枝枝眉梢一動,誰在這個時候找他們?
不知敵我,便立刻躺下繼續裝暈。
沈硯書起身,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