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打開門,便見門口除了朝夕,還有慕容楓。
沈硯書淡聲問道“五公子何事?”
慕容楓問道“來與姐夫和阿姐說一聲,方才齊家來人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阿姐說。”
“我料想齊家人的狗嘴裡是吐不出什麼象牙的,便是那所謂的重要事,大抵也就不過就是惡心人的事兒罷了。”
“我便自作主張,直接命人將其趕走了!”
沈硯書先是聽他叫了姐夫,後頭又聽說這個小舅子,直接幫自己將齊家人趕走,看他的眼神,也不自覺溫和許多。
他輕聲道“知道了,多謝你。”
慕容楓“阿姐她沒事吧?”
他們兄弟聽說她出事,也都擔心,不過見著母親對他們使眼色,個個都是聰明人,便也知曉其中有內情。
容枝枝這會兒也沒裝了,起身道“我沒事,你忙去吧!”
慕容楓徹底安下心“行。”
他離開之後。
沈硯書回到了床邊。
容枝枝倒是覺得有些詫異“齊子賦倒是命長……”
按理說,沒了第二支天蠶蓮,對方應當是會在數月之內,便不能再自己獨立行走,而不出一年,便會將近油儘燈枯。
可如今都已經多久了?
一年半了!這期間他還經曆了不少風風雨雨,又是坐牢,又是受罰的,據說自己和沈硯書大婚當日,對方在跪在門口求她出去淋了雨,後頭重病奄奄一息。
然而如今也沒聽說他的死訊。
沈硯書作為一個曾經中了蛇毒,也是多次在生死線上徘徊的人,對此自是再明白不過“大抵是有什麼東西撐著,叫他舍不得死吧。”
比如從前,陛下還沒親政,那時候的他,確實對大齊的未來不放心,才熬了足足四年。
作為大夫,容枝枝也認可這一點“所謂人活一口氣,一個人的意誌力若是夠強,的確是可以多支撐自己一段時間!”
其實世上很大一部分人,得了絕症之後,都是被自己嚇死的。
因著自己的焦躁,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憂思過重,才使得身體越發的差。
若是一直告訴自己,積極麵對,心中不當太大一回事,堅持吃喝。
很大概率上是能活得更久的。
沈硯書的語氣,卻是忽然變了味“夫人倒是挺關心他。”
容枝枝麵皮一抽“那不是因為他們家的人又來找我麼?再說了,你為何要覺得這是一種關心?我明明隻是覺著他像個醫道上的奇跡,一時間好奇罷了。”
看容枝枝的眼底,確實沒有半分對齊子賦的留戀。
且她還故作不快地問了一句“怎麼?夫君難不成是懷疑我?難道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
首輔大人見勢不妙,立刻認輸,將打翻在地的醋壇子,自行扶起來“為夫沒這個意思。也是了,齊子賦算什麼東西,也配被你關心?”
容枝枝“……”
有時候除了忍笑,真是不知道當說什麼好。
倒是這會兒,顧南梔過來了“枝枝,聽前院的仆人們說,賞花宴開始了,慕容夫人說你若是醒過來了,便讓你直接往賞花宴去。”
容枝枝心裡還惦記著,能夠在賞花宴上,叫顧南梔遇見一個好男人的事兒,一聽這話便是立刻起身“走吧!”
顧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