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也沒看出來枝枝對賞花宴,興趣這麼大啊,甚至枝枝還不大喜歡同不熟悉的人,混在一處。
她還以為枝枝會在這裡躲一陣清閒再出去呢。
隻是對方都如此積極了,她自也是不會掃了對方的興,笑著與他們夫妻去了前院。
沈硯書扶著容枝枝去了賞花宴。
她此刻一臉虛弱,仿佛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將一個身體不大好,因為母親的事情心事重重的模樣,演繹得淋漓儘致。
坐下了之後。
不少夫人都過來關心“首輔夫人,您可是好些了?”
容枝枝一副傷心的模樣,拿著帕子按了一下眼角,才道“勞煩夫人們關心,我好多了!”
“再好好歇息一會兒,想來便緩過來了。”
“我身子這般不爭氣,本是不該出來耽誤夫人們的,隻是想著看看豔麗的花草,興許興致能好些,這才又過來了!”
眾人立刻道“首輔夫人說得哪裡話,你過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有耽誤我們的說法?”
“對啊,您在此處,叫我等榮幸不已。”
倒是江氏歎氣“難為枝枝你了,事事為你母親王氏著想,她卻還是說你不孝,唉,這為人子女啊,是真難!”
容枝枝一副委屈的模樣,落了一滴淚“我知您心疼我,隻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些話您莫要說了……”
江氏“唉,可憐孩子!希望王氏早日醒悟,明白你的孝順,莫要再整日裡無理取鬨了!”
“她如今活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你外祖父王相公的名譽,還有你父親容太傅的名譽,都要被她敗光了!”
母女兩個這樣演了一場。
便更是將容枝枝大孝女的名聲坐實了。
而王氏想構陷雲雪瀟、指責容枝枝不孝不成,倒是反叫人懷疑了她的身心是否還康健如故。
夫人們又將容枝枝好生安慰了一番。
這場賞花宴,才算是正式開始。
慕容鴆這會兒來了,見著了顧南梔,眼前便是一亮“顧姑娘!”
容枝枝拿著團扇,半遮著臉裝虛弱,狐疑的眼神,卻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看,南梔可是剛回來,她同三兄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其他人詫異的眸光也看了過來。
顧南梔客氣的笑笑“慕容三公子!”
江氏笑著問道“不想你們竟是相識?”
慕容鴆“方才去尋義妹,途中遇到顧姑娘,便打了聲招呼。”
他說得十分隨意,也沒談及不該提的事兒,眾人便未再多心。
隻是虞氏的眼神,忍不住往慕容鴆的身上打量起來。
後頭的賞花宴,無非就是夫人們領著自家的貴女,以賞花為由,見一見那些個年輕郎君。
而郎君們有的為了展示自己,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故作不經意地吟詩作對。
希望自己的才華,能夠引起更多佳人的注意!
每一回的賞花宴,都會出現幾個這般孔雀一樣愛炫耀才華的郎君,眾人倒也不覺得多奇怪。
容枝枝扮著虛弱,眼神卻含笑四處瞧著,隻是兀地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眸子。
那人身形修長,一身如玉貴公子的氣質,此地正靜靜盯著她。若說沈硯書是天上清冷的孤月,那人便是青山的鬆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