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叫沈宏來,公孫氏又忍不住高興起來了。
隻因這天下人,平日裡是想見陛下一麵,在陛下麵前留個印象都難,可自己的寶貝長孫,這小小年紀就有機會麵聖,這可不是天大的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嗎?
便是連忙道“硯書,快叫人去帶宏兒來,陛下其實也沒比宏兒大多少,說不定見著了宏兒,還會覺得很投緣呢!”
楊大伴都被公孫氏蠢到了,陛下這明顯就是在吃醋,不滿公孫氏將沈宏說得對相爺來說如此重要。
公孫氏竟然還想著投緣不投緣的事兒,難不成是以為陛下是想交朋友不成?
果然。
永安帝冷嗤了一聲“朕可沒那個好福氣,朕隻是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公孫氏看著永安帝的模樣,心裡就有些沒底,但是她想想自己的寶貝孫子,那堪稱是人見人愛。
等陛下見到了沈宏,自然是會喜歡的!
便是立刻對著沈硯書使眼色。
沈硯書看了一眼乘風,淡聲吩咐道“既然陛下想見,那便去硯明府上,將沈宏帶來。”
乘風“是!”
永安帝坐著也沒閒著,竟然還親手給容枝枝倒茶“義母,您方才說了半天,應該也有些口渴,來,喝一口。”
容枝枝受寵若驚,接過了茶杯“多謝陛下!”
這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麵前的陛下,真的跟懷疑沈硯書貪汙的陛下是同一個人嗎?
小皇帝是何等敏銳的人,哪裡會看不出來,容枝枝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絲複雜與古怪。
這令帝王的心中有一絲詫異,難道有歹人在義母的跟前說朕的不好了?
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疑慮,永安帝開口道“義母在朕的跟前,實在不必太過拘謹,都是一家人,自在一些便是。”
公孫氏跪在地上,膝蓋十分難受,但陛下又不叫她起來,便也不敢動,眼下還聽這話……
這令她看容枝枝的眼神,更嫉恨了幾分,都是沈硯書的親眷,陛下卻對自己這麼差,對容枝枝那麼好!
容枝枝規規矩矩地道“陛下抬舉了,陛下是天子,臣婦怎敢僭越,自詡與陛下是一家人?”
這樣的話,作為君王可以說,但作為臣子是不能隨便應下的,往嚴重了說,說不定會讓人覺得他們相府有不臣之心。
見著義母對自己如此防備,小皇帝隻覺得心涼如水,還忍不住看了一眼沈硯書,心裡都有些委屈。
首輔大人哪裡會不知道,枝枝為何會對陛下有如此重的防備心?作為罪魁禍首的他,這會兒摸了摸鼻子,假裝沒有看到陛下的眼神。
公孫氏跪在地上,有些難受地道“唉呀,老身這個腿呀,真真是有些難受……”
永安帝假裝沒有聽懂她的暗示,不鹹不淡地道“那老夫人平日裡還是要多注意保養,不然這腿怕是更容易難受!”
公孫氏“???”
不是!老身現在需要的是保養嗎,難道我需要的不是你叫我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