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安微微詫異。
蕭雲櫻身為右相嫡女,定是百嬌千寵著長大,對這荒外之地怎麼會有所了解?
不止雲長安,就連褚杉,都震驚不已。
感受到兩人異樣的目光,蕭雲櫻假咳兩聲掩飾尷尬,瞥了兩人一眼。
“我與翠蘿好歹遊曆了一圈,恰巧去過此處。”
微微思索,雲長安恍然大悟。
她定是追著東方白意外到了那座小城。
褚杉亦明白了過來,對這位右相千金刮目相看。
彆人不知,他還能不知。
當初他和主子故意加快速度甩掉了蕭雲櫻主仆,應當是那時她們稀裡糊塗到過那裡吧。
但此刻,他不由慶幸,若非如此,眼下主子的情形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盛親王重傷,耽誤不得,咱們走吧。”蕭雲櫻轉身,抬步離去。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日落之前到了小城。
褚杉背著東方白大步而去,一雙眼快掃過街道兩旁,終於看到了一座醫館。
雲長安亦步亦趨地跟著,蕭雲櫻和翠蘿緊隨其後。
一行人氣質不凡,剛出現就引起無數人的注意,但看到褚杉背上一身血不知生死的人,紛紛忌憚收回了目光。
褚杉一心記掛著東方白的安危,壓根沒心思理會這些人,背著東方白健步如飛,一晃眼就到了三尺之外。
蕭雲櫻時不時偷瞄雲長安,欲言又止。
雲長安感受到蕭雲櫻的目光,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和盛親王……”
蕭雲櫻還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但雲長安明白了她的話中深意,朱唇輕啟。
“我與他啊,算是朋友吧。”
朋友?
她怎麼就不信呢。
一想到選妃之時,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二人可是直接動了手的。
剛冒出來的一丁點兒曖昧的苗頭就被掐滅。
也是,他們要真有什麼,何必有那麼一出。
“大夫,快來看看我家主子!”褚杉踏進醫館,急忙喚道。
這一聲打斷了雲長安和蕭雲櫻,二人對視一眼,一同踏進醫館。
眼下還是東方白的安危最為重要。
對上褚杉急紅的眼,年過半百的大夫顫顫巍巍,冷汗淋漓。
這小夥子,好嚇人!
無奈之下,大夫鼓起勇氣,一步一步來到褚杉身前,背影佝僂,仿佛踏上的是碧落黃泉。
為了醫館裡眾人的性命,他無聲長歎,渾濁的眼黯淡了幾分。
他要提前去找祖宗喝茶了。
離褚杉越近,大夫的心就更沉一分。
這人好濃的煞氣。
大夫心緒百轉千回,背後冷汗涔涔。
他仔細檢查東方白的傷勢,微愣,不確定地再次把上脈搏。
“不應該呀。”大夫喃喃自語,惶恐瞬間消散,對昏迷的東方白上下其手。
見他如此冒犯主子,褚杉額角突突直跳,一把抽出劍架在了大夫的脖子上,冷冽道:“放肆!”
一聲厲喝,頓時把大夫的心神拉了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恐不已,一個踉蹌後退幾步。
倒是一旁的蕭雲櫻看不過去了,大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褚杉手腕一痛,利劍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