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用力點頭,表示知錯。
誠如李姝所言那樣,他對於這個時代,終究是少了幾分了解。
……
王翁須聽得困了。
李姝隻好帶著她去休息。
而劉進則在外麵等來了郭乃。
這也是郭乃第二次前來學藝。
把六路拳腳一一點評,指出錯誤之後,劉進也開始傳授郭乃第七篇手搏術。
這第七篇手搏術的難度,明顯高於前六篇。
哪怕郭乃基礎不差,也耗費了劉進一個時辰的光景,才算初窺門徑。
教完了拳腳,兩人在涼亭裡閒聊。
劉進詢問了郭乃目前的狀況。
郭乃入職已有幾日了,初步掌控了西市獄。
“倒是那市監總想找我麻煩,被我教訓了一頓之後,這兩天老實許多。”
“為什麼找你麻煩?”
“當然是窺覷西市獄的油水。我聽說那市監本打算讓子侄接手西市獄,本已經打點妥當,卻不想殿下插手之後,左馮翊司馬直接任命了我,他當然不肯罷休。”
“能把他架空嗎?”
“難度不大,但需要時日。”
劉進道:“想辦法架空了他,徹底掌控西市獄。”
“郭乃明白。”
劉進沒有告訴郭乃,掌控西市做什麼。
郭乃也不會主動詢問。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說破。
送走了郭乃之後,劉進服下虎骨壯身丹,早早歇息。
一覺,直至天明。
今天是休沐日。
劉進吃罷了早飯,盤算著去拜訪一下暴勝之。
畢竟,霍嬗之死那兩百穿越點的獎勵,他可是垂涎欲滴。
若能拿到那兩百點,再加上他剛得來的五十點,說不定能拿到巫蠱之禍完整的線索。
那些線索,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隻是事與願違。
就在劉進準備出門的時候,張賀卻突然登門。
“君侯,太子請你回府一敘。”
再見劉進,張賀對他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
劉進被冊封為平輿候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長安。
如今,劉進不再是單純的皇孫,有了爵位,有了食邑,身份自然與之前不相同。
張賀的態度,也變得十分恭敬。
“大人喚我何事?”
“這個,臣不甚清楚。”
張賀說完,又輕聲道:“今日本是休沐,君侯便走一回,也正全了孝道。”
漢時,每逢休沐或者節假日,子女都會前去探望父母。
劉進想了想,倒也沒有抗拒。
見不見劉據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隻想著趁此機會,拜望一下史良娣。
要知道,從長陵回來之後,史良娣幾次想要出宮探望劉進,但都被劉據阻止了。
算算日子,劉進也是有日子沒見過史良娣了。
“現在就走?”
“太子已在宮中等候。”
“既然如此,就出發吧。”
劉進這次,沒有帶任何人。
走之前,他叮囑了李姝一番,而後便隨著張賀上了車。
“大人近來可好?”
“倒也還好,太子和光同塵,自然沒有那許多麻煩。他前幾日都在博望苑歇息,昨日看到了君侯的酒賦和白馬篇,也是大為讚賞。石德少傅也對君侯才情讚不絕口。”
“原來如此。”
“君侯……臣是外人,有些話並不當從臣口中說出。但,太子隻是對君侯嚴苛,並無惡意。今君侯得了陛下讚賞,太子也很高興。昨夜,他與少傅還吃多了酒呢。”
“我知道!”
劉進笑了笑。
但對於張賀這番話,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劉據對他或許沒有惡意,但確是實實在在的不喜。
這一點,劉進心知肚明。
今日召喚他入宮,隻怕不是他詩賦作的好的緣故。
最重要的,還是漢帝冊封了他爵位,同時又確認了劉進的長孫地位。
劉進覺得,這才是劉據找他的真正原因。
“張舍人。”
“臣在。”
“想要向你打聽一件事。”
“君侯請講。”
“我聽人說,張舍人精通農事?”
張賀一愣,旋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隻是閒暇時的愛好而已,說不上精通。”
“那張舍人可知,長安城裡可有精通農事的人嗎?”
“精通農事的人?”
張賀想了想,道:“說起來,確有一人,精通農事,曾在年初時上疏陛下‘方今之務,在於力農’,甚得陛下所讚賞。不過,他目前閒賦在家,尚無官身。”
“此人是誰?”
“此人名叫趙過,最好農事,還在家中田地嘗試各種耕種之法,被人稱作趙瘋子。”
劉進眸光一閃。
這不正是他需要的人嗎?
“這個趙過,如今在長安嗎?”
張賀道:“不在!上月初,他說要外出勘探田地,至今未歸。君侯若想要見他,等他回來之後,我與他說一下。不過,趙過脾氣古怪,所以我不確定他是否願意與君侯相見。”
劉進眉頭微微一皺。
片刻後,輕聲道:“那就先問問看,看情況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