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寒意的目光看向出聲之人,後者立馬老老實實拿走布巾,小心翼翼道:“知道了,屬下也出去學規矩。”
方驊收回目光,眼底的寒意疊加了幾分,開口吩咐:“彆費事了,學也學不好的,去把那東西拿來。”
正灰溜溜地準備躲出去的人聽聞,停下了腳步。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賊兮兮地移到方驊身邊,開口問道:“大人,屬下方才沒聽清。您是說,要把那東西拿過來?”
“是的,還不快去!”方驊耐心要被這幾個人耗儘了。
陳全看了眼無力坐在地上,不停想用目光盯死方驊的王大龍,頗為同情道:“是!”
方驊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王大龍,仿佛在看一隻負傷無法逃走的獵物。
不一會兒,陳全端了個漆木盤子過來,上麵蓋著一塊黑布。
方驊嫌棄地看了眼那塊黑布,直接掀開丟掉,“下次彆再搞些有的沒的。”
“不是……”陳全為難道:“大人你這裡麵的東西,不蓋點什麼屬下也不好意思端進來啊。這東西,把您氣宇軒昂的氣質都給破壞掉了啦!”
方才冷掌櫃送這東西過來時,他還信誓旦旦地說大人絕對不會用上呢!
隻見,漆盤上放著一樽五顏六色的琉璃盞,這嬌豔欲滴的色澤,還有花團錦簇的圖案,看得陳全的嘴角直抽抽。
但方驊好似並未覺得不妥,他隨手揭開琉璃蓋,拿出一顆外形看起來極有趣味像果子一樣的東西,舉到王大龍的麵前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王大龍見眼前這毫無殺傷力的東西,表情雖有些詫異,但還是不屑地移開目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方驊也不急著要答案,慢悠悠地開口:“它叫‘五倍子’,是漆樹身上寄生的一種小蟲。有個人告訴我,這像果子一樣的東西裡有滿滿一肚子的蟲,王典史難道不想看看嗎?”
聽了他的話,王大龍倏然看向方驊手中的東西,目光漸漸染上恐懼,嘴角也因為懼意而有些微微顫動。
“你說,本官如果將它捏爆丟你身上,會怎麼樣?這些蟲子雖肉眼不可見,但無孔不入,到時你身上每個地方可能都會有它的存在。哦,對了!王典史想知道,被這種蟲子咬後會有什麼後果嗎?”
王大龍還未聽他講完,便已經開始全身顫抖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大人,你直接殺了我吧?”他隻好哀求道。
見他還是不肯坦白,方驊慢慢直起身子,大聲道:“陳全,數一數這琉璃盞裡放了幾顆!”
“是!”陳全將漆盤放至一邊,特意將琉璃盞端到王大龍麵前,開始慢慢數了起來:“一顆……二顆……”
“大人,一共十顆。我聽冷……聽那位高人說,一顆“果子”裡起碼有好幾百條蚜蟲呢。”他看了王大龍一眼,故意大聲地添油加醋道。
“這樣啊……”方驊冷然一笑,看向已經癱軟在地的王大龍,“那我先捏爆幾顆好呢?”
“你到底……要如何啊!”王大龍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垮,抬手將自己的頭發撕扯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