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惹怒他了!”華林玉看到樓上失控的中年男人,懼怕地開始往大門口退去。
待移步至大門處,他開始指揮衙役用儘一切力氣砸門。
沈歲則狂笑出聲,他發絲儘亂,誇張地張開手臂,仿佛在享受這種天下儘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成就感。
沈無儘見沈歲居然不顧自己還在樓下,就開始命令那些人將滾燙的樹脂溶液往下倒,無法置信道:“爹,你是真想讓我死?”
可惜他的聲音已傳不進沈歲耳中。
此時張誌已死,華林玉也儘在他的掌控中,即將成功的滿足感已經完全吞噬了他,讓他再也看不到其他。
“彆試圖喚醒他了,先找地方躲起來吧。”還是冷螢忍不住,在被方驊護送著往後退時,順嘴勸了他一句。
可沈無儘不肯走,他就是要賭,賭父親對自己還是有最後一絲親情在的。
但很可惜,他賭輸了。
沈歲壓根不再看向樓下,他語言混亂著發出命令,其中一個壯漢已聽命,動作迅速地開始往樓下倒樹脂溶液。
凝玉般的樹脂,價值不菲。卻被沈歲這個黑心的人,用來當作殺人的工具。
見沈無儘還像個傻子一般站在原地,動都不肯動。躲到後麵的珊瑚與冷螢對視一眼,無奈地隨意用弦線將他整個人拴住,大力摔至她們身後。
“啊…”站在那裡等死的人,突然被勾到半空中,驚懼到大叫出聲,然後在摔落到地上時,刺耳的叫聲戛然而止。
然而,剛安靜了一瞬,冷螢便聽見了一陣熟悉而又嘈雜的聲音。
就在第二位壯漢舉起手中的桶,準備繼續往下倒時,不知被什麼東西給騷擾,突然慌亂地將手上的桶扔到一旁,開始手舞足蹈地朝自己身上拍打。
沈歲正巧站在他身邊,在桶被胡亂丟出時遭了殃。傾倒而出的樹脂溶液濺到正在發瘋的沈歲腳背上,將他燙得差點一頭栽下。
幸虧他在情急之下,伸出左手抓住了身邊的圍欄,才逃過被摔死的下場。
經此一劫的他終於恢複理智,後怕地緩了緩情緒,這才帶著狠戾的眼神看向樓下,看那些人有沒有被燙死。
感覺有什麼自他眼前飛過,他煩躁地用手揮了揮,吼了句身邊的人:“你們到底在跳什麼,給我繼續!”
“有,有蟲子。咬得我好疼……”一位壯漢沒忍住,喊出了聲。
與此同時,賭坊的大門如破竹之勢被打開,一位身穿百色裙的女人慢步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周娘子與薑小四,還有柳妗的丫鬟阿憐。
沈歲顧不得身邊不停飛舞的小東西,也管不了身旁幾個大漢手舞足蹈地哀嚎。
此時他的眼裡,隻能看見站在樓下,那位身穿百色裙的女人。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緊抓著圍欄的手青筋暴起。先是緩緩搖了搖頭,仿佛是在告訴自己看走了眼。
可隨著女人越走越近,那鮮豔的百色裙隨著她的步伐仿佛開出了五彩的花。他的目光漸漸迷離,整個上身幾乎要傾出欄杆。
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中,他為了確認小小喊了聲:“銀珠?”
女人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呼喊,目不斜視地走至賭坊正中間。她的左右兩邊均是方才從樓上倒下的,依舊滾燙的樹脂溶液。
沈歲瞳孔緊縮,生怕對方不小心踏到樹脂上傷了腳,下意識大喊了句:“銀珠,小心!”
白銀珠的樣子,好似根本就不是來尋沈歲的。她站在整個大廳最危險的地方,慢慢將頭轉向被珊瑚摔到後方的沈無儘那處。
“有救了!”珊瑚有些興奮道:“她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這一點,冷螢真不清楚。
難道,薑小四還是一直跟在她身後?那她怎麼一點感覺也無?
方驊想了想,才低聲開口猜測:“白銀珠一直在暗查沈歲,隻是苦於無法順利動手。這次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知道所有人都是這裡,所以便趕過來想將事情一次性解決。”
“那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珊瑚還是有些糊塗。
畢竟門外,可是有著一賭場那麼多的死士。
“你難道忘了,”冷螢淺笑告知:“我們幾人,可都是被薑小公子藥暈過的。”
“對喔……”珊瑚開始咬牙切齒,想起自己那夜被藥物指引後狂彈的琴音,她手指到現在都還在疼呢。
若不是沈歲喊了女人名字,沈無儘原本沒有認出那個“盯”著自己看的女人是誰的。
但此時,即便被珊瑚用力摔得全身都痛,也無法阻礙他想要站起身將對方看個清楚。
“母親……”他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屏住呼吸等女人的回應。
白銀珠並未回答,而是“收回”目光,最後才“望”向了樓上滿臉欣喜沈歲。
“銀珠,是你嗎?你能看見了嗎?”沈歲邊說邊朝樓下跑,中途還因為激動摔了一跤。
薑小四見那個危險的男人下樓,忙站到師父身前。他可沒有忘記,這個男人以前是如何對待他師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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