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下口水,急忙改口:“我沒有親眼瞧見她進去。”
“沒有親眼瞧見?”冷螢反問:“可我方才所指方向,不走出揀香坊的院子,根本瞧不清是哪一處。而你卻能準確猜出是胭脂鋪。怎麼,前幾日才走過一次?”
男人愣住了……
須臾,他再次抬頭。
用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如同鬼魅一般可怕的目光看向他們,啞聲問道:“你們詐我?”
“你但凡好好回答問題,我們如何詐你?”方驊才不管對方此時的表情有多可怕。
他朝前走了一步,半側身擋在冷螢身前。
程平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直直盯著他們的目光裡,淬滿了冷意。
他方才見對方身體似乎有疾,擔心自己直言直語會無意間傷害到他,所以一直忍著不願說話。
但他們對他尊重,不代表他可以混淆視聽,任意欺瞞他們。
誰知,方驊還未來得及乘勝追擊,對方倒先發製人了。
“你們,現在是在懷疑我?”
方驊冷靜道:“如果你肯說實話,我們怎會懷疑你?”
“我與她非親非故,作何要殺了她?”
“如果認為我們冤枉了你,”冷螢開口:“那便把那日見到寧幺兒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完完整整告訴我們。我們自會判斷。”
程平望向方驊,情緒越發激動,他一把扯下身旁垂掛的輕紗,啞聲道:“我憑什麼告訴你們?”
方驊冷笑一聲,隨後拿起一旁的線香聞了聞,正準備耍帥丟到地上,看見薑小四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
他尷尬一咳將線香放回原位,才又開口威脅道:“那今日,我們便在揀香坊歇下了。”
見對方瞬間愣住,他拿出難得的好脾氣,輕聲道:“給你一夜的時間……慢慢想。”
“你是在威脅我?”程平立刻回過神來。
方驊看向身旁的冷螢,仿佛在說:看吧!對有些人,太迂回是沒用的。
”我才不要在這裡過夜,到處都黑漆漆的。“一直未出聲的珊瑚抗議了:”喂,你快老實交代,我可不想動手把你這裡拆了。“
“你拆吧,我又不是店主。”程平聽她這樣說,整個人反倒冷靜下來。
冷螢在一旁觀察程平許久,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們無論討論什麼,這個叫程平的男子都完全不感興趣。
但……隻要提起寧幺兒,他的目光便會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們,並認真聽他們幾人說話。
他和寧幺兒,絕不是非親非故的關係!
至少……他本人對寧幺兒,並不像他嘴上說得那樣毫不關心。
“你之前是在跟蹤她吧?為什麼?”所以,冷螢決定下劑猛藥試試。
瞧著對方心虛的雙目,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對寧幺兒有何企圖?”她追問。
程平將目光移開,看向拖曳在地上的輕紗,喃喃道:“我這樣的人,怎敢對人有彆樣的企圖。麻煩姑娘不要隨意亂講。”
那就是了……
“寧幺兒知道嗎?”她繼續問。
“我說了,沒有任何企圖!寧幺兒甚至都不認識我!”程平說這句時,方才心虛的模樣消失殆儘。
“她是不認識你……”冷螢貌似聽懂了點點頭,隨即又突然問了句:“但是,你很早就認識她了吧?”
一句話,讓原本已經鬆了口氣的程平,陡然抬頭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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