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珊瑚天不怕、地不怕。
她盯準門邊一位正在打瞌睡的小哥,對幾人道:“那麼大的鼓樂聲那人都能睡得著,想來這裡麵就屬他心最大了。你們等著……待本姑娘去找他打聽打聽再回來。”
說完,她二話不說就往那處跑去。
冷螢在她身後叮囑:“要小心。我們就陪在你旁邊。”這裡的場景有種說不出的可怕,她怕珊瑚逞強,一會兒害怕了又找不到他們的人。
珊瑚揮了揮手,讓她不要擔心,隨即悄悄走到那人身邊,輕輕將正在打瞌睡的小哥拍醒:“喂,有人來了!”
小哥倏地驚醒,剛睜開的雙眼還未清明,便抱著手中的紙人一下站得直直的。
直到發現自己眼前啥人沒有,他才驀地回過神來發現被騙了。
他轉頭怒瞪一旁睜著雙大眼,笑起來甜甜的女孩兒。
誰知對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讓他有些不忍心斥責:“你這小姑娘,怎的還唬人呢?”
珊瑚梨渦淺笑,並不在意對方的指責,反倒好奇地指著前麵那些人手中抱著的紙紮人,問道:“小哥,這大半夜的,你抱著這個不怕呀?”
見有這麼一位可愛小姑娘來同自己搭話,他本來半夜待在這裡就無聊得緊,便有一搭無一搭地同她聊了起來。
”哎,誰說不怕呢。這新娘子死得可就太慘了,男方倒還好,聽說是病死的。要不是寧家錢給得多,我本來是不想來的。“
”他們這是在乾嗎呀?“珊瑚不解地問道。
“你不知道?”
他驚訝地看著對方心想:這小姑娘看著挺正常的,怎麼說起話來傻傻的?
“不知道啊。”珊瑚理所應當地答道。
見她確實不知,對方神秘兮兮地小聲與她說:“結陰婚啊,你沒聽說過?”
這麼一說的話,珊瑚自然便懂了。
她懵懂地點點頭,狀似明白地問道:“聽是聽說過,但有必要嗎?人都死了。”
那小哥“嘿嘿”一笑,也不知是何意,隻說道:“那還不是寧家夫婦,覺得自家女兒未論親嫁人便去了,以後到地府也是孤苦無依。正好城南那邊王家公子剛病死,兩家一拍即合,便結了這樁親事。”
珊瑚都聽傻眼了,喃喃一句道:“這……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女孩天生就是要嫁人的,這還沒成親就死了,父母自然是不安心。現在這樣,不是正正好?”小哥瞥了她一眼,覺得這姑娘腦袋怕是壞掉了。
好個屁!珊瑚心裡吐槽一句,但暫時還不敢罵出來。
冷螢躲在後邊聽著,也甚覺好笑。
女兒死了,凶手都還未抓到,居然著急地去給自家女兒配陰婚?
見珊瑚表情很是複雜,那小哥又開口了:“聽說啊……”
“聽說什麼?”見對方越說越小聲,珊瑚忙湊過去仔細聽。
他四處瞧了下,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裡,才又小聲道:“這家不是寧家老二嗎?聽說寧家老大的女兒前些年病死後,也是這樣做的。”
“寧家老大?是前邊巷子口棧香鋪子的寧掌櫃嗎?”珊瑚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