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不清的他,隻有聽風辨音,估算著顧斯銘的位置,抬手就是一記沉重的揮拳揮過去。
顧斯銘閃身避開,經過諜報局嚴苛訓練的男人,少了溫潤,多了淩沉,清雅眼眸裡,迸射驚天怒意,俯身朝朱乾川發起連綿攻擊。
朱乾川不得不被動迎戰,兩人纏鬥不休。
卻不敵最後兩拳,悶哼了聲,身軀一震晃蕩,被打倒在地。
以往是他小瞧了向來斯文儒雅的顧斯銘,沒料到,格鬥起來竟這般可怕。
顧斯銘一貫溫潤的眉眼,緊緊盯著仰麵躺地的朱乾川,倏然淩厲如刀,“安安喜歡過你,真是她的恥辱。”
顧斯銘說罷,撿起地上的黑色箱子,疾步往前走。
朱乾川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從地上一躍而起,臉上的憤怒羞辱變幻翻滾。
他隻是想方設法要讓安安回心轉意重新嫁給他而已,他能有什麼錯呢?
安安本來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憑什麼成全她與厲梟的天長地久?
顧斯銘那廝,不識好人心,難怪自始至終都得不到安安的心,反而被厲梟捷足先登了。
顧斯銘招了輛黃包車,徑直趕往中央飯店。
被朱乾川耽擱了一些時間,抵達飯店時差不多淩晨三點。
他從王副官長那裡得知傅安安與厲梟沈逸風等人都住在二樓,便也預定了二樓的房間。
推門進去後洗漱一番,和衣躺在床榻上,想起他去港城接回姆媽一個來回的功夫,傅安安就答應了與厲梟訂婚,心思起伏不定,百感交集。
唯一那個怦然心動的人,怎麼會甘心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嫁給了旁人?
後半夜,顧斯銘長夜未眠。
早早起了床,洗漱後,換上挺括時髦的西褲白襯衫,走出房間去往傅安安的住處。
剛要敲門,隔壁的房間“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沈逸風張嘴打哈欠,打到一半,看清楚顧斯銘的麵容,震驚得連聲咳嗽,差點被口水嗆死。
“咳咳……顧站長,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麼突然就冒來了?”
顧斯銘揚起溫潤的眉頭,長話短說,“沈參謀長,我找安安。”
“傅小姐腳腕受了傷,正在南城中央醫院治療。”沈逸風背靠在門框上,一眼瞧見顧斯銘眸底來不及收斂的情意,愣怔了幾秒,實話實說道,“那個,有厲哥陪伴她照顧她,顧站長實在沒必要去湊那個熱鬨。”
畢竟這會兒厲哥與傅小姐正是你儂我儂,去了也是自找虐。
愛而不得失而不甘的悲傷,實在太痛苦。
“有沒有必要,去了才知道。”
顧斯銘抬手輕輕一擺,問了傅安安的病房號,轉身離開。
他連早膳都不顧上吃,隻打包了傅安安喜歡的栗子粉蛋糕和咖啡,疾速前往中央醫院。
上了三樓,看著那扇緊閉的病房木門。
顧斯銘伸手要去敲門,又慢慢地往身邊收回來,莫名有股近鄉情怯的緊張感。
這時,房門唰地被人從裡麵拉開。
有人走出來,與顧斯銘差點撞了個正著。
兩人的四道目光,瞬間對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