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公民社會保障號,或者移民工作許可證。
不管是本土土著,又或是合法移民,你總得有一個。
黑戶們沒有社保號,也不可能有工作許可證,但他們又需要工作,怎麼辦?
有些本地人把自己的工作出租給那些黑戶,比如說最常見的就是擦船工。
港口管理辦公室根本不在乎是誰他媽拿著抹布去把船擦了,他們隻在乎是否按時完成了擦船的工作。
擦船工每個月有三十五塊錢的工資,黑戶需要給擦船工十五塊錢,並完成所有的工作。
然後剩餘的二十塊錢,就是他們自己的收入了。
有二十塊錢都已經算是高收入了,現在不少工卡都在漲價,有的已經漲到了十八塊錢。
這也就是說一個明麵上不能工作的人,頂替彆人工作,辛辛苦苦乾一個月隻有十七塊錢。
住在水泥管裡,吃最糟糕最廉價的食物,每個月也就能攢下幾塊錢。
一些腦子活絡的本地人往往同時“兼職”兩三份工作或者更多,然後把這些工作崗位租給那些黑戶。
每個月什麼都不做,就能賺到五六十塊,這已經成為了本地人一種生活的方式。
也是少數城市特有的生活方式。
眼前的這個小個子叫做埃爾文,是藍斯的老鄉,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這種老鄉之間會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這種信任感來自於有著相同過往,生活在同一個地區產生的認識上的安全感,也有不少人利用這種信任做糟糕的事情。
不過這個小個子能夠信得過,因為他和藍斯同一批從帝國來聯邦。
看得出,他應該很著急。
藍斯推門而出,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怎麼了?”
埃爾文顯得很焦急,“伊森出事了!”
藍斯的表情也跟著有了一些變化,“他怎麼了?”
在這群人中,藍斯因為有著較為成熟的見識,在小群體裡比較受到其他人的尊重,有什麼事情他們都願意和藍斯探討。
畢竟作為一個有著很多年閱曆的成年人,就算對這個世界不那麼熟悉,在麵對一些選擇的時候,依舊會比這些半大的孩子們要穩重,也更合適。
埃爾文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氣息變得穩定下來,“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你知道我們的工卡都是租的,所以……”
藍斯已經猜到了後續,“所以碼頭把工資給了租給你們工卡的人,然後伊森的那個拒絕給他工資,是嗎?”
埃爾文連連點頭,“就是這樣,那個混蛋告訴他,一分錢都不會給他,還把他罵了一頓。”
“然後他一衝動,把那個蠢貨給揍了,而那個狗娘養的直接報了警……”
這種事情其實在碼頭上不少見,在整個天使之城也不少見,總會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窺覷著你所擁有的財富以及一切!
同時這也和黑戶在聯邦不被司法認可有直接關係,報警的代價遠遠高於白乾一個月的損失,所以即便有些人被坑了,最終也隻會選擇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也促使了本地的這些惡心的蛆蟲變本加厲,反正他們很清楚不會有人去報警,報警的代價那些黑戶承受不了。
而且以目前金港市的用工規模來說,這些工卡根本不缺有人來嘗試。
藍斯皺起了眉頭,這件事不太好弄,“伊森現在在哪?”
“我讓他躲在了橋下的涵洞裡。”
“那個家夥怎麼說?”
“他說給他兩百塊,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給他,他會一直找伊森的麻煩。”
“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伊森很有可能會被送回去。”
這個時候被送回帝國就已經不是要上前線的問題了,皇帝已經瘋了,他會把所有逃脫兵役的人都送上絞架!
換句話來說,伊森回去很大概率會坐牢,甚至會死!
聯邦佬有恃無恐的威脅他們,剝削他們,根就在這!
但兩百塊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才來一個月,大多數人每個月去掉了吃喝用度,最終也就剩下幾塊錢。
兩百塊,他們根本湊不齊。
埃爾文也說了這個問題,“我們七八個人隻能湊了六十三塊錢,還缺一百多。”
藍斯歎了一口氣,“我這個月不僅一分錢沒有拿到,還欠了三塊錢。”
埃爾文聲音裡透著恨意,“這些該死的吸血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