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參議員不清楚藍斯是否能寫出一份國會能用得上的報告,但這是一個機會,讓藍斯在國會露露臉,刷刷存在感。
也算是為以後做一些鋪墊,一些準備。
他不會真的覺得藍斯有一天能成為聯邦的總統或者參議員什麼的,那太不可思議了,但是這不妨礙他試著為藍斯的洗白增加一些重要的籌碼。
萬一……有一天他需要這些東西,那麼他不需要急急忙忙的去準備,這能節約很多的時間。
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藍斯也知道這件事很重要,他感謝了一下克利夫蘭參議員的提醒,“我會認真處理這件事。”
“下個月我可能要去一趟新金市,到時候我們可以見麵聊,如果時間上還來得及的話。”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到這有些意外,“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
他說的“那邊的事情”就是指南雅安州這邊的事情,藍斯“嗯”了一聲,“還有一些小問題,但都不是問題,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
“國防部的布魯尼邀請我過去,他在下個月有個授銜儀式,晉升中將。”
克利夫蘭參議員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他邀請了你?”
“我聽說那天波特會親自去給他們這些將軍授銜,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會在那邊看到他?”
“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他的表情有多精彩了!”
波特家族在藍斯身上連續吃了幾次虧,包括這一次。
藍斯雖然沒有用到克利夫蘭參議員,在農莊被襲擊這件事上,但是克利夫蘭參議員知道全部的詳情,也知道了國家安全局兩百名實習探員全部留在了那邊,還有幾名乾部。
更有意思的是國防部的聲明直接讓這些人成為了“強盜”,利卡萊州政府那邊也緊隨其對外傳達了相同的內容。
他們乾掉了一群強盜,全殲的那種,甚至他們還炮製出了一些模棱兩可的通緝令,來加深民眾對這個口徑的信任。
這對波特家族在國家安全局內的威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彆看這個部門是波特家族成立的,但是最終它不會成為波特家族的私有物。
等換屆大選之後波特總統成為了“前總統”後,這個部門的局長很大概率會被汰換掉。
所以這裡的人們對波特家族沒有那麼的“忠誠”,這是聯邦政府部門,不是波特家族的企業部門。
哪怕是波特家族提議成立的,一手建立起來的。
當波特家族失去了“光環”之後,想要安插進去一些人,就會變得格外的容易。
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克利夫蘭參議員就忍不住繼續深入了一下,“他們的這些行動對你的生意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
每年一個多億的資金流向社會黨,藍斯已經成為了社會黨最大的金主之一,如果這筆錢出問題,社會黨很多的政治活動以及小動作,都會受到波及。
人們總說,在權力麵前,錢好像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但實際上是,即便是在權力麵前,錢也有著超然的地位。
克利夫蘭參議員很有權,但是沒有錢的話他想要做點什麼也不是能輕鬆做到的,更彆說現在社會黨的行情並不好,很多“投機者”都收攏了錢袋。
這些人認為自由黨在吃到了戰爭紅利的情況下,波特總統拿下中期大選幾乎是不可能出錯的事情。
他沒有任何會失敗的理由,人們的收入變高,他承諾的打擊黑幫維護社會治安也在推進,人們也會很期待他在繼任之後繼續實現他其他那些承諾。
既然你知道未來的七年還是屬於自由黨的,為什麼還要在社會黨身上繼續投入?
這些投機者會把錢轉投給自由黨,在自由黨執政的這幾年裡好好的撈上幾筆。
聯邦是一個講究信用的社會,這一點從聯邦政府就看得出,隻要他們收了錢,不管是收誰的錢,就一定會為他們辦事,幾乎從來沒有過拿了錢不辦事的情況發生。
因為執政,選舉,不是一次性的,這次你拿了錢不辦事,那些人怎麼可能下一次還給你投錢?
對於追求回報的資本家來說,敗選的政黨就沒有了投資的必要,雖然這麼做有點市儈,可聯邦本質上就是一個市儈的社會。
也正因如此,藍斯的這筆錢,才格外的重要。
“沒有什麼問題,等南雅安州這邊穩定下來,加上我們在因德諾州的生意完全的鋪開,從明年開始,我每年至少可以運作兩個億的資金到社會黨賬戶裡麵。”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心臟似乎都停跳了一拍,他的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說……兩個億,以上?”
藍斯再次確認了這個數字,“這筆錢對我現在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壓力,社會黨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而且你知道我與社會黨之間的合作比和自由黨那邊要密切的多!”
“我更希望我們能成為更密切的合作夥伴,而不是換一個人。”
“當然這筆錢也不是完全沒有要求的,你知道我這些錢主要的來自於那些酒,酒的利潤很高,市場也很寬廣,我需要你們牢牢的抓住禁酒委員會執行委員的位置。”
“一反麵持續禁酒,隻有持續禁酒,甚至是加大禁酒力度,我的酒才會有更好的銷量,更多的利潤。”
“另外一方麵,如果禁酒委員會被自由黨抓住了,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利用這件事來衝擊我的市場,一旦我的利潤下降,彆說一年兩個億以上的資金,就算是維持現狀都有些困難。”
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聯邦的國會各類委員會執行委員和委員委任會有一次陸陸續續的調整。
有些參議員已經離開了,那麼他們的工作誰來頂替?
有因為執政黨的變化,參議院席位的變化,一些重要的委員會執行委員的委任,是不是也要發生轉移?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完之後考慮了一會,“放心,不會發生任何的問題。”
藍斯笑了兩聲,“我隻是這麼一提,如果真的弄丟了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委員會那邊的想法再怎麼好,具體執行的也是下麵的人,不是嗎?”
克利夫蘭參議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用激我,這件事真要出力也不是我出力,就算我的胃口再大也吞不掉那麼多錢。”
“那些人平時拿錢的時候從來都不退縮,那麼現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得頂上去,過兩天我們就有一次黨內會議,我會在會議上提起這件事,放心好了。”
“等你來金州後,我們再細談!”
兩人又交流了一些普通的問題之後就結束了這次通話,克利夫蘭參議員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話看了好一會。
如果藍斯繼續提高每年的政治獻金,那麼他們社會黨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錢這個東西,擁有無窮的力量。
窮人們會因為一塊錢的食品券發出違心的呐喊,隻要呐喊的人多了,總會有些人自發的成為其中之一。
政治力量的較量從來都不是做加減法,這裡麵有很多很複雜的計算,而這些計算,都和錢有關係。
最近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名教會的教區牧首因為生病無法出席教會活動,不過他拍攝了錄像帶,在教堂內播放。
這看上去稍微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的事情,經過了發酵之後,居然有很多人想要買有牧首詠讀經文的錄像帶,他們認為這些錄像帶充滿了神聖的力量!
現在不少牧區的牧首,包括教會的高層人員都開始給自己拍攝錄像帶,然後出售給信徒們。
甚至是他還聽說教會那邊正在協商成立“天主電視台”,專門宣傳關於教會的內容,也方便信徒們更快更好的了解到一些教會方麵的變化。
有人把這件事稱作為“電子傳教”,普通人隻是圖一樂,覺得教會也在趕時髦。
但是對於克利蘭夫參議員這樣的人來說,他們看見的是一條有彆於報紙與雜誌的,正在從非主流走向主流的新媒體渠道。
電視出來已經有三四年時間了,因為普及程度原因,在這之前它一直都是中產階級的新鮮玩具,更多的還是用來播放錄像帶什麼的。
但隨著各地的電視網絡開始建造並且投入使用,電視台也相繼出現,最重要的是電視的價格已經降低到普通人咬咬牙能接受的地步,電視正在取代傳統紙媒。
一些重量級的紙媒也在談論這件事,電視的普及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這迫使一些新聞集團,也開始尋求在電視方麵的投入。
這意味著新的賽道,以及需要更多的費用!
報紙的成本很低,一張紙,一些油墨,就是它的成本,但是電視的成本很高。
電視網絡的建設和使用,電視節目的製作,各種機械的損耗,人員的費用,這都需要錢。
而且,買電視台的時間,也需要錢。
整個社會都在以一種人們很難想象的速度進入一個更全麵的商業化的社會,政黨的發展對資金的依賴隻會比以前更重,而不是更輕。
人們總說經濟是政治的延伸,實際上經濟是政治的基礎,沒有經濟,就沒有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