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烏鴉和夜叉三人守在站台,周邊是全副武裝的執法人,還有各家族的精銳,神情肅穆,注視車廂內傳來的兵戈相撞的聲響,簡直是兩頭金屬的巨獸在互相撕咬。
“少主已經在裡麵待了半個小時,往常他處理鬼沒有這麼久。”烏鴉低聲說。
夜叉反駁,“也不看看少主的對手是誰,那可是夏沫,死侍化後實力不得翻個十倍,少主費些功夫是正常的,不過我相信少主會贏的!”
櫻則沉默。
她和夏沫同居了快一個月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分房),快要培養出女孩子之間的友誼。
由於櫻常常和少主和烏鴉夜叉二貨在一塊,她沒有同性朋友,夏沫的開朗與幽默其實打動了她,所以說…櫻希望給墮落為鬼的夏沫一個解脫。
但作為少主小隊裡實際上的智囊擔當,櫻總覺得處處透著蹊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情節的發展,而夏沫她從大阪一路殺過來,正是為了反抗。
櫻隻是個下人,她就算察覺出不對勁,也很難做些什麼,少主已經進去了,她隻能期望少主手下留情,她還有機會向夏沫求證。
……
源稚生精通日本最純正的古流刀術,他是蛇歧八家全力培養的皇,經受諸多劍道大師的教導,而皇的天賦又能讓源稚生很快出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鏡心明智流.婆娑羅舞,名為舞實則是刀術中的步法,出自江戶時代東京三大流派之一的鏡心明智流,將這一流派發展到巔峰的是桃井春藏,步伐飄逸,素有“位之桃井”的美名。
夏沫與源稚生的刀鋒糾纏在一塊,身位卻是不斷的轉變,四周礙手礙腳的座位已經被兩人的刀光撕裂的粉碎,在車廂堅硬的牆壁上也殘留深深地裂痕。
源稚生暗暗地心驚,夏沫竟然跟得上他的步法。源稚生像是舞者一樣輕盈的舞動,夏沫便是他的搭檔。兩人一進一退,一退一進,默契自如。
可你身處其中,就會發現凶險萬分,蜘蛛切與童子切都是嗜血的魔刀,斬殺過無數惡鬼,刀勢千鈞重負,每一擊的碰撞就是古鐘轟鳴,巨聲的震蕩仿佛能將人心神震碎。
兵戈的交鋒起不到作用,源稚生嘗試用柳生新陰流.無刀取.貳式奪刀,一手抬刀格住夏沫的斬擊,另一隻手抓取夏沫的手腕,動作精妙詭異,防不勝防,源稚生用此招無往不利,敵人手中的兵器會被他瞬間奪走。
然而夏沫閃電鞭般拍開源稚生的手,同時收刀後退一步,下蹲掃腿,踢打在對方的小腿骨,脛骨是人體非常脆弱的部位。
源稚生是皇,此刻他體內上千塊骨骼緊密的合在一塊,穩固無比。
想擊打他的脛骨是無意義之舉。
但夏沫也不是吃素的,看似輕柔的**一刻間如鋼般堅硬,隻聽哢嚓一聲,源稚生的脛骨裂開。
源稚生許久沒有受傷,嘶了一聲,握刀下沉,刀光從天而降。
夏沫沒有閃躲,而是蹲著探頭伸手抓住源稚生的兩條小腿往上掀,後者腳心不穩,仰麵倒地,揮出的刀也被迫橫刀防止夏沫的乘勝追擊。
夏沫確實要乘勝追擊,她下意識的躍起蓄力下跳切斬,頭卻磕在了天花板,吃痛的落在地麵上,這時源稚生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他揮手拔出童子切朝夏沫猛斬。
電光火石之間,夏沫腳蹬地麵往後撤退數步,源稚生刀斬揮出的風流將夏沫頭戴著的鴨舌帽吹飛,一時之間瀑布般的灰色長發亂舞,整齊切斷的發絲撲在源稚生的眼睛裡,他下意識停下來腳步,眯起眼睛。
夏沫也沒想到她的長發竟有如此奇效,她是不是以後要留長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