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晌褲衩便縫好了,趙玉嶼瞧著月光白玉般的衣料光澤,琢磨片刻。
雖然見不到子桑的麵,但她做的針線活都是子桑的貼身物件,若是能出新意讓子桑瞧見,也能刷波好感度。
她思忖了會,捏起繡花針在縫好的褲衩上繡了隻胖乎乎的小狐狸,這狐狸栩栩如生胖如肥狗,煞是可愛。
趙玉嶼滿意極了,又在另外一塊布料上繡了隻抱竹子的熊貓。
等到將所有的布料都繡上各色各樣的q版小動物後已是深夜,趙玉嶼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放下布料正打算去休息,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些動靜,似乎是倉促踉蹌的腳步聲。
她起身貼在窗戶上,悄悄打開一條縫隙朝外望去,就見昏黑的月色下,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驚恐倉促地朝院內跑來,似乎在躲避什麼。
慌忙間,她平地摔倒,膝蓋磕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隻在那哭。
這不是宋解環嗎?
趙玉嶼張望了會,見院外並無人追來,而宋解環隻趴在地上哭半晌起不來,似乎是嚇壞了,連忙推開門跑到院中扶起宋解環。
“宋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宋解環被她觸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打了個寒顫,條件反射將她推開。
人在極度驚恐時力氣會控製不住的驟然增大,趙玉嶼一時不慎被推倒在地,劃傷了手。
見是她,宋解環才緩過神來,連忙扶起她道歉“對不起,你有沒有摔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趙玉嶼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沒什麼大事,就是破了點皮。倒是你,怎麼慌慌張張的?”
見宋解環神色未定,趙玉嶼道“要不去我那坐坐?”
聽她邀請,宋解環頓時小雞啄米般點頭,生怕趙玉嶼反悔留她一個人。
*
細銅簽輕輕撥開燭蠟發出劈裡啪啦的微響,將房中原本黯淡的屏上繡鳥再次照亮。
昏黃的暗光映照在兩人臉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夜深驚鳥,風吹燭火緩緩飄動,投射在屏風上如同鬼影招手,枯枝搖曳。
那繡鳥恰巧落在燭影鬼爪之上,昏暗光線下似乎隨著枯枝一起搖動,氣氛詭異而曖昧。
“你是說,看到了一隻怪物?”
宋解環雙手抱著熱乎乎的茶水喝一些才壓下驚,點頭道“沒錯,那怪物三個頭六隻手,有一人高,張牙舞爪發出怪叫,很是嚇人!”
她雖為神使的貼身侍女,但實際上也隻是看管內殿。
今日按例檢查完鶴羽閣的事宜後,神使尚未歸殿,見內殿窗扇未關,她擔心夜晚起風,便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誰知忽然感到寒毛聳立,身後似乎有異動。
她心跳如雷,一時不敢妄動,從她的角度恰巧可以瞥見一旁的立鏡,昏暗光影下就見身後站著一個一人高的怪物。
那怪物黑手黑腳,胳膊瘦細如柴,五指成爪,雙眼如炬,目露凶光,尖叫聲似雷電轟鳴,又似嬰兒啼哭。
回憶起那怪物,宋解環麵色蒼白,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太害怕了,也管不得其他就從殿裡逃了出來一路跑回來。我之前就聽說這奉仙宮常出怪事,以前還不相信,如今看來這裡真的有怪物。那付楚嫋一定就是被怪物給害了,不然怎麼會正巧她值班的第一天犯了錯,再也沒見過她!”
三頭六臂?
趙玉嶼摸了摸下巴,哪吒嗎?
沒聽說這是本奇幻小說啊。
她心中召喚出係統係統,啥情況,這個世界有神鬼設定嗎?
【宿主腦洞不要太大啦。】
趙玉嶼撇了撇嘴我都能穿越了,還有啥腦洞不能實現。
不過話雖如此,她也是不相信有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
宋解環到底才十五六歲的年紀,許是太害怕了,還在哭訴。
趙玉嶼這才知道,原來宋解環的青梅竹馬戰死沙場,她想要為其守節,可她爹禮部尚書卻想將她嫁給宋小侯爺聯姻。
宋解環為了逃避嫁人自願入奉仙宮成為侍女躲了三年,一心留下來侍奉上清諸神,終身不嫁。
原本以為以後的日子便是如此,卻沒想到這奉仙宮也是龍潭虎穴,居然有怪物作祟,怕是命不休矣。
“玉兒,咱們不會就命喪於此吧。”
這整個奉仙宮如今便是她們兩個人最親近,宋解環拉著趙玉嶼的袖子哭道。
趙玉嶼握住她的手安撫“你莫怕,我瞧你神色不太好,要不這些日子你先休息,我幫你值班吧。”
宋解環有些猶豫“可是你不害怕嗎?”
“我從小膽子大,而且我可不信怪物之說,更不信在奉仙宮能有怪物敢作祟,想來是有人惡作劇,我去把它揪出來!”
趙玉嶼搖頭笑道,“再說了,班總是要值的,正好我的字寫得不好看,張嬤嬤給我安排好些經書抄寫,李嬤嬤又嫌我抄得醜,我手都快斷了都沒寫完,咱們就當是換班,這些日子你就安心休息,幫我抄書如何?”
宋解環最終點頭應下“那,那謝謝你了。”
趙玉嶼兩眼彎彎笑眯眯“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抄書呢!”
她正愁沒機會接近子桑,如今也算是成人之美,互惠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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