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洞穴裡。
貴氣的小男孩發絲淩亂,通身血汙。
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他臉頰滑落下來,他卻並未哭出聲,嘴裡一直喃喃道“安德海,你彆死!我不許你死。”
說著,他拿出那瓶之前買的金瘡藥來,不要錢似的往他傷口上塗,小手已經被鮮血染紅,通身都在顫抖。
“殿下”安德海本就蒼白的麵色,更加沒了血色,到底忍不住摸了摸小男孩的臉。
“沒有用的,他們用的殺矢,這箭矢上帶著倒刺,血是止不住的。”
如果他是中箭,尚且還能多熬幾日,可剛剛打鬥時,肩頭的箭矢被對手挑了出去。一路失血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條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當下捏住小男孩的肩膀。
“殿下,您要切記,在沒有絕對力量之前,一定要選擇蟄伏。必不能展露絲毫鋒芒,也不能讓人知道您還活著。”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小小龍佩,係在了小少年的脖子上。
“這枚玉佩您要收好,記得,即便是見到了太皇太後,也不要將這東西拿出來。除非有一日您見到了國師,方可自證身份。”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他頭腦有些眩暈,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殿下可還記得國師的模樣嗎?”
小小少年點了頭,安德海嘴角勾起一個淡笑來,強撐著道“奴才相信您定可以做的很好”可惜,他瞧不見了。
扔下最後一句,他無力的順著牆壁滑倒,徹底昏死了過去。
“安德海!安德海!你不許死,你快醒醒!”小小少年哭了一陣子,忽而抹了眼淚,拿著金瘡藥往他的傷口上倒“沒關係的,你隻是生病了,多塗些藥就會好的。”
破曉時分。
安德海再次睜開眼睛,還以為自己身處地獄。
等他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的一直血流不止的傷口不知何時竟然止住了。
他驚訝的看著麵前熟睡著的殿下,又看了一眼他手上拿著的瓷瓶,隱約想起來,這不是之前在那胖女人手裡頭買到的藥嗎?
不曾想,這藥竟有如此奇效。
還來不及深思,就聽見山洞外頭傳來了聲響。
“快來看,這裡有血跡。”
“這裡也有。”
“加派人手在附近排查,他們定在這附近,跑不遠的。”
安德海眸中寒光一閃,頓時搖醒已經哭累了睡著的小少年。
“殿下,記得昨日奴才和您說的話,從後頭走,一直跑,不要回頭。”
安德海說著,將一把匕首給了他,又拿汙泥給他臉上摸了兩把“走,快!”
而後,將孩子推遠了些。自己則是毅然決然的從前頭山洞爬了走了出去,引開了眾人。
小少年抹了一把眼淚。
在身後廝殺聲中,將匕首握緊。拚了命的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之下,不知跑了多遠,忽然變故突生,他一腳踩空,墜入陷阱。
接著,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
薑暖之這頭,憋了一肚子的火,還是準備去買些肉做菜來招待客人。
人家馮大人是帶著謝禮來的。又幫了自己大忙。自己自然也要禮數周全。
誰知道她將東西買了回來,馮縣令和呂老卻沒法子留飯。
馮縣令被衙門中的人給叫了回去。呂老今日也有急診。
隻是婉兒還沒玩夠,打死也不肯回去。馮大人沒了法子,便是將她暫且留在這兒。留了個趙伯照應。
呂老則是瞧著薑暖之這裡很是繁忙,便直接將呂識株留在這兒幫著薑暖之乾活了。正好,讓他晚些時候回家把婉兒送回去。
因為馮大人兩人走了,屋子裡頭就剩些小輩,大夥都還自在了些。